在魏兵抱著他們往水底沉落的時候,魚人再也沒有力氣抗爭,最終全部沉入了洶湧的梓潼江中。
廖化聲音顫抖的說道:“都是我大漢的好兒郎!”
“沒給列祖列宗丟臉!”
旋即抬手,拭去眼角的淚花,衝著薑維拱手道:“大將軍,末將去了!”
薑維拱手道:“廖老將軍,拜托了!”
廖化又單膝跪地,衝著劉諶一拜:“陛下,保重!”
劉諶將廖化攙扶起來,看著這位老將軍滿頭的白發,想說點什麼,但胸口就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千言萬語最終就變成了兩個字。
“保重!”
廖化起身,颯朗一笑,大踏步的走下城頭。
不多時,城門開啟,廖化帶著他的一百個親兵,衝向了梓潼江畔!
對岸的鐘會得知此消息後,也立刻下令,啟動拋車,對準出城的軍隊砸!
廖化的隊伍,在付出了十幾條人命的代價後,終於來到了江畔。
他們舉起弓箭,射向浮橋上的魏兵。
但最多隻能射兩箭,就必須要找地方躲藏。
因為對岸的拋車,又一次扔過來了大石頭。
在廖化隊伍東躲西藏的時候,鐘會派出了盾兵!
他們擋在了搭建浮橋的兵卒前方,這樣即便廖化隊伍尋得機會射箭,箭矢也無法穿透厚厚的盾牌,命中後方的普通兵卒。
雖然浮橋斷過一次,但鐘會也提前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在材料的準備上非常的充足。
浮橋很快就又一次搭建到了梓潼江的中心。
而廖化的隊伍,因為拋車跟盾兵的雙重原因,已經放棄了對江麵上射箭,而是準備等浮橋搭建好後,直接衝上去貼身死戰!
就在局麵陷入僵持的時候,東側的城牆上,出現了十多個人。
這是多個人,就是張二牛以及他從陽安關帶回來的弟兄們。
“兄弟們,到了咱們報效陛下的時候了。”
張二牛沉聲說道:“下水,破壞浮橋!”
隊伍中一個叫做劉飛的士兵,擔憂的說道:“隊率,上遊根本過不去啊。”
張二牛道:“我沒打算從上遊下水。上一波的魚人隊伍,已經讓魏兵生出了警惕,咱們繼續走上遊,那就是白送。”
劉飛驚訝道:“不走上遊,哪走哪兒?”
張二牛道:“不走上肯定走下嘛。”
劉飛越發驚駭:“隊率,這怎麼可能,梓潼江水勢湍急,逆流而上極其非常。就算咱們能勉強遊到浮橋下方,也沒有力氣砍斷繩索了。”
張二牛平靜的說道:“兄弟們,我知道這麼做,風險極大,且多半是有去無回。”
“我不會勉強你們,願意跟我走的,一會坐吊籃出城。”
“不願意的,留在這裡,跟隨大部隊一起行動。”
劉飛急忙道:“隊率,你何苦說這種話,我們這些人跟著你從陽安關一路逃回來,如果貪圖安穩,早就在路上尋個機會跑了。”
“我們隻是覺得,這個法子太危險,太不值當。”
張二牛握緊拳頭,道:“兄弟們,雖然陛下不把咱們當逃兵,可在這梓潼縣內,還是有很多人沒拿正眼瞧咱們。”
“陛下事務繁雜,不可能關注到這麼小的事情,咱們也不能厚著臉皮去找陛下替咱們證明。”
“要徹底擺脫逃兵這個頭銜,咱們就必須要乾出點大事兒來!”
“砍斷浮橋,就是最好的自我證明機會。何況咱們不見得會死,現在魏兵的注意力都在上遊,我們從下方偷偷摸過去,不會被注意到的。”
說完,張二牛第一個跳上了吊籃。
“我還是那句話。”
“不想死的,儘管留下!”
“願死者,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