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的腳步微微一頓,幽綠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冥界光線中泛起詭異的漣漪。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那具橫陳於血泊中的屍體上,視線被死者腰間一枚暗金色的令牌牢牢吸引。
那令牌造型古樸,表麵雕刻著流雲般的紋路,中間"飄渺"二字若隱若現,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
他眉頭微蹙,一股疑惑在心中翻湧——在這危機四伏的冥界深處,一個陽間弟子為何會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那枚令牌如同一個神秘的謎題,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作為在逸雲闖蕩多年的強者,獨孤信自認對逸雲大陸各大門派了如指掌,但"飄渺門"這個名字卻從未在他的記憶中出現過。
他暗自思忖,這顯然不是逸雲大陸上任何一個已知的門派。
那麼,它究竟來自天元世界的哪個隱秘角落?
又或者,它根本不屬於天元世界?
畢竟,冥界作為連接多個大世界的神秘樞紐,時常會出現來自不同維度的奇異事物和生靈。
想到這裡,獨孤信抬手輕揮,一道無形的靈力如絲線般纏繞住那枚令牌。
在周圍食屍鬼貪婪的注視下,令牌瞬間消失,落入他的儲物空間中。
他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試圖尋找死者的儲物戒指或香囊等儲物道具,卻一無所獲。
地麵上除了淩亂的血跡和破碎的道袍殘片,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獨孤信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揣測:
是被其他冥界生物捷足先登,還是死者在臨死前將儲物道具藏了起來?
這個未解之謎,如同迷霧般籠罩在他心頭,愈發激起了他一探究竟的欲望。
陰冷的霧氣在眾人周身翻湧,突然,一道沙啞如砂紙摩擦般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幽幽響起:
"新鮮的鬼氣..."
那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黏膩的誘惑,尾音拖得極長,
"幾位大人需要向導嗎?"
語調中暗藏著不易察覺的諂媚與算計。
眾人警惕地轉身,隻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鬼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
他的皮膚褶皺堆疊,宛如被歲月風乾數百年的樹皮,每一道紋路裡都嵌著暗紅的腐泥。
尤為詭異的是,他深陷的眼眶中沒有眼球,卻跳動著兩簇幽綠的鬼火,火苗隨著呼吸明滅不定,將他布滿裂痕的臉映得更加陰森可怖。
脖頸間套著七枚鏽跡斑斑的銅環,隨著他的每一次開口,銅環便相互碰撞,發出細碎卻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空氣中格外突兀。
增長鬼帥反應極快,蝕天劍瞬間出鞘半寸,劍身泛著冰冷的幽光,劍氣在空氣中劃出凜冽的弧線:
"滾開。"
"彆急。"
獨孤信抬手攔住增長鬼帥,目光如炬地打量著老鬼。
片刻後,他袖中滑出一枚由陰氣凝結而成的冥幣,通體散發著幽藍的光暈,表麵符文流轉不息。
"說說最近的新鮮事。"
他的語氣淡然,卻帶著上位者不容拒絕的威壓。
老鬼眼中的綠火猛地暴漲,乾枯如雞爪的手閃電般抓向冥幣,貪婪地將其吞入口中。
冥幣入喉時,他的喉嚨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咕嚕聲,仿佛有什麼活物在其中翻滾。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老鬼壓低聲音,鬼火在眼眶中詭異地跳動:
"三天前,東邊的往生河突然毫無征兆地改道。河水退去後,河底衝出了一座古老的古墓。那古墓的氣息...陰森得很。"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無人偷聽後,繼續道:
"然後...夜叉族的大人們傾巢而出,封鎖了那片區域。聽說,他們在古墓裡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正發瘋似的尋找著什麼。"
說完,老鬼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畏懼交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