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師弟可在?”
來人站在一棵鬆柏之下長身而立,似是見了薑陽在忙就沒有靠近,隻是遠遠地出聲詢問。
薑陽正卷出一道法風將院落裡的雜草吹走,聞言轉過頭正看見一位年輕修士前來。
他一身湛青色的袍子,腰間斜挎了兩個小布袋,看上去約莫二十多歲的年紀。
其身材高瘦,麵長無須,兩顴略高,加上眉短稀疏,給人一種生人勿近之感。
見其麵相陌生,薑陽迅速回憶了下發現對來人並無什麼印象,可他又言之鑿鑿,口稱薑師弟,想來應該是專門尋來的。
薑陽見此不好怠慢,連忙上前兩步拱手笑道:
“在下正是薑陽,不知師兄前來所為何事?”
對麵來人此時也上前見禮,同拱手道:
“在下姓方,單名一個絮字,聽聞薑師弟被分配在此,同為鄰裡,特來拜訪一二。”
薑陽笑容不變,心下卻嘀咕起來,他在宗內並無什麼好友親朋,落在這朝雨峰,洞府周圍的草長了半人多高也沒見有什麼人經過這裡。
如今倒是奇了,居然有人上門拜訪,隻不過嘀咕歸嘀咕,見人都到了門口,他又言稱特意拜訪,薑陽也不好讓人乾站在門外,於是一伸手道:
“原來是方師兄當麵,來者是客,請到寒舍一敘。”
方絮見狀也不拘禮,一撣袍袖客氣道:
“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洞府,薑陽招呼著方絮坐下,隨後略有些尷尬的揮手道:
“今洞府草創,寒舍簡陋,就連一杯薄茶也尚未置辦,實叫我難堪....”
薑陽最近都在忙著看護靈竹,幾日也不過回來一趟,難得抽空打理,索性前任還留了套實木桌椅充充門麵,不然薑陽就隻能掏出蒲團請他坐地下了。
方絮聽後不以為意,一手搭在扶手上笑著說:
“無礙無礙,我輩修行,不假外物,師弟深居簡出,不貪圖享受,暗合仙道真意,如此心性,反叫為兄羨慕!”
薑陽沒想到自己這麼一副窮酸模樣,居然也能被說成暗合仙道,方絮的一通誇讚讓他承受不能,忙抬手道:
“當不得,當不得,方師兄謬讚了。”
隨後薑陽又試探著詢問道:
“我卻有一事不解,方才我觀師兄喚我姓名,不知是從何處知曉在下?”
方絮一聽立馬回道:
“我當什麼呢,此事起因也是巧合,我與周師兄乃是舊識,前些日子交還庶務之時與之談天,閒來無事便提起了你,周師兄可是對薑師弟你是推崇備至啊。
正巧現在薑師弟你的洞府又與我所居相隔不遠,互為鄰裡,實該前來拜訪一二。”
頓了頓方絮又開口讚道:
“我如今一觀,師弟相貌過人,風儀出眾,舉止果非常人,此行不虛啊。”
“周延維周師兄....”
薑陽聽完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出了下院以後,有限認識的人也就這麼一兩個,要說起來還真得是他了。
‘隻是推崇備至又是哪裡來的?我隻是一直聽他說話而已啊....’
他心中其實頗有些怪異,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麼的熱情,這種突如其來的看好實在令他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