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最後一座石台。
不同於前兩座,這一座石台上的靈罩黝黑透亮,很難看到內裡有什麼。
薑陽將手按在石台之上,觸感冰涼,卻還不是那種徹骨的冷,而是一種從裡到外透著幽暗的寒,恍若一團旋渦擇人而噬。
邰沛兒邊灌注法力邊道:
“這一道靈物便是三陰中的最後一道——『幽陰』,此道杳杳冥冥,不可察也,最為神秘罕見。”
“隻以稀有來論,另外兩道皆比不上,我也不辨不出其到底是何種靈物。”
前世裡等她到這裡黃花菜都涼了,故而也未曾親眼得見靈物歸屬。
不過這其中糾葛廝殺卻一點也不輕,甚至到了外頭也沒消停,這裡頭太陰與晦陰的靈物都早早有主,隻有那幽陰不知所蹤,仿佛自始至終就不存在一般。
如今雖捷足先登,僥幸得見真容,她卻也辨認不出這靈物。
薑陽聽後沒那麼糾結,左右都是紫府靈物,認不出也不打緊,完全不影響其價值。
時間緊迫,三人俱是加大了法力灌注,很快頂上的玄罩開始瓦解了,露出了裡頭的景象。
隻見石台上幽暗之氣繚繞,卷起了一道道小旋風,底下黑霧彌漫,順著生長出一株株堇槐,伴隨著喳喳聲,飛出一群鴟鴞來。
三人神情一窒,靈識震蕩轉醒,再一看平整的石台上隻安靜擺放著一件敞口方尊,恍若方才的那些景象全部都是幻覺而已。
如此詭異的感覺還是頭一遭,薑陽壓下心緒,對著商清徵道:
“這裡不安全了,快收起來吧。”
“嗯。”
商清徵答應一聲,伸手便將這方尊取到手上。
怪異的是,眼中明明有,觸感也真實無虛,靈識反複掃過卻空無一物,這讓用慣了靈識的幾人感到無比彆扭。
薑陽心思流轉,暗忖:
‘幽陰...這就是杳不可察麼,果然妖異。’
……
鈞廣殿外。
在一眾修士的共同努力下,又有秦定櫻指點陣法薄弱,終於算是攻破了。
守門的天將不知是失了靈智還是年歲過了太久,對眾人的行為不管不問,隻呆愣守門。
待到陣法搖搖欲墜告破之際,這些天將才化作一縷青煙回歸到那獬豸石像之中。
伴隨著清脆的哢嚓聲,外陣告破,同時也預示著三宗本就脆弱的同盟告破。
十二天乾位上的修士哪還管什麼其他,均是第一時間從四道門中魚貫而入,誰也不願落後分毫。
巧妙的是,薑陽與商清徵的消失也沒有引人注目。
他倆本是站在壬癸位上的,說是要到同門那邊去,結果半路被邰沛兒攔截,哪一邊都沒能去成。
而兩邊都以為兩人在各自那一邊,如今陣一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殿內吸引,自然也無人能想到兩人居然先行入內了。
正殿門口,同門的師兄弟都進去了,卻還有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門口滯留。
秦定依拉住自家妹妹道:
“定櫻,方才那小白臉在哪個位上,進的哪一道門?”
秦定櫻聞言,思索後恍然道:
“小白臉?是那雨湘山的少年吧。”
方才能稱得上小白臉的僅此一位了,隨後她冰冷的臉上展露笑意調侃道:
“沒記錯的話是壬位,應是在北門,怎麼了?姐姐對他感興趣?”
“有。”
秦定依握著仍舊隱隱作痛的右臂陰沉道:
“而且不小。”
這語氣可不是一般感興趣的模樣,秦定櫻忍不住皺眉道:
“你是不是被煞氣給燒壞腦子了?又發的什麼顛?”
旋即又怕刺激到她,放緩了語氣道:
“來之前真人交代過,讓我看著你些,你上次受的傷已經給你築基推遲了不少時日,安分點吧。”
秦定櫻繡眉微蹙,自有一股冷意在眉間,令人心中惴惴,訥訥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