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殷紅的血絲自嘴角滑落,混合著淡紅色的氣泡。
秦定依麵色煞白,低頭呆呆地看著胸前嬰兒手臂粗細的空洞。
血液如泉水一般汩汩往外冒,胸前的豁口使得兩邊前後的景色都能看的清。
而中心處鮮活跳動的臟器與破損衣衫下裸露的嫩白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姐姐!”
秦定櫻呼喊聲讓她回過神來,氣海法力傾瀉而出,滾滾煞炁湧入填補著內裡空腔。
同一時間秦定櫻也伸出手來幫忙,寒煞彌漫頃刻間凍結了湧出的鮮血,化為紅中帶粉的冰晶。
緊急處理了傷口之後,秦定櫻又連忙掏出了一枚丹藥遞過去,待她服下後麵色終於好轉了不少。
薑陽沒有給兩姐妹更多的喘息機會,一落地立刻調轉身形再次攻了過來,主打一個趁她病要她命。
“氣貫長虹!”
看劍氣如同附骨之疽般襲來,秦定依一股腦的丟出大把符籙,隨後不管不顧的催動狩煞煙壺。
一瞬間場中的煞霧更加濃鬱了,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最大程度的迷惑到了薑陽的視野。
然而劇烈的法力消耗也間接導致了秦定依胸前的煞炁不穩,傷口再次有血液溢出。
“封!”
秦定櫻見狀又祭出法力化為寒炁封鎮,隨後勸誡道:
“你傷勢太重,彆再動用法力了。”
“沒用的,彆白費力氣了。”
秦定依隻是搖頭,她自己的傷勢自己最清楚,丹藥與各種手段隻能延緩,卻不能根治,處境已經十分危險了。
她又未曾築基,無法以身化煞躲避傷勢,作為練氣修士,她還是太脆弱了,更何況是傷在胸口這麼重要的臟腑位置。
如若剛剛搶到一枚靈果,此刻服下或許還能活命,但世上也並無萬一。
表麵上她止住了傷勢,可實際情況是她的內腑氣海早已經被劍氣攪的散亂,肚裡亂糟糟一片,生機流逝,加之她還在毫不吝嗇的動用法力,狀態每況愈下。
劍修如若這麼好針對,也稱不得是攻伐第一了。
這一劍不僅是皮肉傷,還有持續的附加傷害,這異種法力盤踞在體內,時時刻刻阻礙傷勢痊愈,光是清除起來就十分麻煩。
“你....靈果不要了,我們走吧。”
秦定櫻聽她所說,心不由往下墜,已經開始後悔方才的決定了,於是到嘴邊的話一軟,轉而生出退意來。
“走?”
雖命不久矣,秦定依卻還笑得出來,回道:
“你走吧,我惹下的因果,我自來收拾!”
“都這時候了,你能不能清醒點,莫要說笑...”
另一邊,邰沛兒的靈疏玄傘張開,那人是躲無可躲,遁無可遁,隻能強行出來接戰。
前後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他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可還是等不到同門來支援。
走又走不脫,受了傷之後拚命也拚不過,於是隻能在絕望中苦苦支撐。
邰沛兒鬥法經驗老道,慢慢將此人逼入窠臼,素手平舉輕聲道:
“稀垣傾?,固!”
明晃晃的塵霧掩在煞炁之中十分不起眼,卻隱隱將他包圍在其中。
眼見此人入套,邰沛兒露出笑容,手掌捏合:
“離脈湧金,絞!”
遊離的塵霧在這一刻露出獠牙,稀土衍金氣,霎時間收攏聚集,死死扼住青年周身,登時令他麵生青紫,雙目微凸,不住掙紮。
可這衍化出來的鎖鏈乃是金氣生成,無論青年如何掙紮卻是越收越緊,無法掙脫。
而他的法劍又被薑陽所斬,如今想要破開束縛自救都辦不到。
短短十幾息,青年的肢體已經被擰成了一團麻花,哪怕是修士生機旺盛,此時他胸口也是出氣多而進氣少,不見什麼起伏。
邰沛兒上前,靈識探了探,這才放心的伸出手指一勾將青年的儲物袋收入手中。
她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此時局麵變幻,黑霧更加濃鬱,使得邰沛兒臉色一變,匆匆收起儲物袋,暗忖:
‘想來局勢又有變故,還需趕緊彙合,避免夜長夢多。’
隨後便轉身深入濃霧,以靈識探聽摸索了起來。
“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