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再也沒有任何人前來招呼她,柳照晚的心情未免還是有些低落。
忽然,一道熟悉的女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哎呦,我說是誰大半夜還在公司這麼儘責呢?原來是柳照晚呀!你不在織夢島上好好錄《頂流》,怎麼這會兒回公司了?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原來你已經被淘汰了呀!嗬嗬嗬……”
“劉小蕙!”看著眼前的女人,柳照晚幾乎是從牙齒縫裡透出了三個字。
劉小蕙,原是比柳照晚先進的森萊皇朝,本來公司預計送去參加《頂流》的學員裡,應該有她,卻不想半道被柳照晚截了胡。
隻因為她和柳照晚撞了人設,且擅長的東西,也差不多。
本來劉小蕙也沒太計較,想著自己技不如人,好好練習,以後還有機會。
可柳照晚卻是根本不做“人”,在森萊皇朝時就處處刁難不說,還攪黃了她好幾次廣告邀約。
如今見柳照晚被淘汰了,自然是要上前陰陽怪氣兩句的。
“聽說,公司和你解約啦?”劉小蕙甜美一笑,湊到了柳照晚的耳邊,“嘖嘖,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可憐呢!照晚姐姐這可怎麼辦呀?宿舍住不了,不會是又要住到那個貧民區的房子裡去吧?我前些天還看新聞上說,那附近有很多變態流浪漢呢!”
“你!”柳照晚氣極,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劉小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她才因為沒錢交房租,被房東給趕了出來。
今天,這是連貧民區的房子也沒得住了!
“劉小蕙,你少得意!以後,希望你千萬彆為自己說過的話後悔!”
柳照晚自知此刻沒有什麼製勝的砝碼,隻留下一句狠話後,就轉身走出了森萊皇朝的大門。
……
夏風裹挾著夜裡的水汽席卷而來,看著手機裡僅剩的一點電量,柳照晚猶豫了良久,最終給家裡打去了一個電話。
“喂,小晚啊?我看電視裡,你怎麼被淘汰了?公司沒有說什麼吧?有沒有給你發工資啊?你弟弟這次期末考得不太好,我和你爸琢磨著給他找個私教,你要是發工資了,就趕緊先給我轉點啊!家裡快周轉不過來了。”
她還沒說話,電話那端,她的媽媽,就已經滔滔不絕說了許久。
可沒有一句,是關心她的。
“媽!”柳照晚再也忍不住了,委屈地哭了起來,“你就知道找我要錢,我是你的提款機嗎?”
“柳照晚,你翅膀硬了?敢這麼跟我說話?”電話那端,柳母的聲音卻是比她提得更高,“你自己說說,從小到大,我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就你學那古典舞,不是用錢砸出來的?要不是你,家裡至於這麼缺錢?”
“你們的公司破產了,究竟跟我有什麼關係啊?這些年,我給家裡寄的錢還不夠多嗎?你們有真正關心過我一句嗎?”柳照晚直接就崩潰了,“就柳照軒那個成績,再找十個私教都沒用!”
“住口!”柳母也是怒不可遏。
“嗬。”柳照晚冷笑一聲,掛掉了電話。
她擦了擦眼淚,看向沒有半顆星星的夜空。
所以,這個世上,是沒有一個人記得她的生日了,對嗎?
一陣冷風吹來,柳照晚打了個寒戰。
她再次拿起手機,用還不到百分之一的電量,給六哥,發去了一個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