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的視野裡,那個穿著龍國軍官服的男人,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
他揮舞著繳獲的軍刀,所過之處,帝國士兵的殘肢斷臂橫飛。
更讓他們心驚的是,那些原本已經潰不成軍的川軍士兵,在朱豪的帶動下,竟然爆發出如此悍不畏死的戰鬥力。
抱著集束手榴彈衝向坦克的自殺式攻擊,雖然愚蠢,卻也摧毀了他們寶貴的裝甲力量。
現在,陣地上的白刃戰,更是慘烈到了極致。
那些川軍士兵,明明拚刺技術遠不如帝國士兵,卻敢用身體去擋刺刀,用牙齒去撕咬!
這種完全不計傷亡,以命換命的打法,讓習慣了擊潰戰的日軍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八嘎!這群支那豬!”結城結弦狠狠一拳砸在觀察哨的欄杆上。
“我算是明白了,這支部隊,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離開水峪口!”
鬆本洋一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他這是在和我們決戰?”
“不然呢?”結城結弦冷笑,“倘若是他要撤退的話,早就撤退了,何須等到現在?”
“用人命炸毀我們的坦克,現在又親自帶隊衝鋒肉搏。”
“這不是決戰是什麼?他是要用他這九十一軍所有人的命,來拖住我們,消耗我們!”
鬆本洋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們兩個聯隊的兵力,對付一個裝備落後的中國雜牌軍,本以為是手到擒來。
誰能想到,會陷入如此血腥的泥潭?
戰損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如果再這樣消耗下去……
“鬆本君,看來你我也不得不參戰了。”
結城結弦苦笑的看向一旁的鬆本洋一。
鬆本洋一也是苦笑著道:“是啊,從局勢上來看,我軍已然不敵了。”
“和敵軍一樣,我們也沒有退路,唯有決一死戰!”
他瞥向自己腰間的指揮刀,伸手摁在刀柄之上,感慨道:“說起來,我也有很多年沒拔過刀了。”
“鬆本君,一庫索!”結城結弦目光堅定的看著鬆本洋一。
“好!”鬆本洋一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刀,“讓這些支那人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大和武士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絕。
他們很清楚,親自參戰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但作為各自聯隊的最高戰力,仗已經打到了在這個份上,也容不得他們在後麵穩坐釣魚台了。
“出擊!”
隨著結城結弦一聲令下,兩人帶著各自的衛隊,衝下了觀察哨,向著廝殺最激烈的陣地核心衝去。
他們的加入,如同一股強勁的逆流,瞬間衝散了混亂的戰局。
結城結弦和鬆本洋一都是劍道高手,手中的武士刀如同毒蛇的信子,精準而致命。
擋在他們麵前的川軍士兵,往往一個照麵就被劈倒在地。
他們的衛隊也都是精銳,配合默契,組成一個鋒利的箭頭,直指朱豪所在的方向。
“軍長小心!”
有眼尖的川軍士兵看到了衝殺過來的兩名日軍大佐,連忙高聲示警。
朱豪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渾身浴血,胸口的傷口在劇烈運動下再次崩裂,但他仿佛毫無察覺。
聽到示警,他猛地回頭,正好看到結城結弦和鬆本洋一帶著衛隊殺了過來。
那兩名日軍大佐的氣勢,明顯不同於普通士兵。
尤其是他們手中那兩把寒光閃閃的武士刀,一看就不是凡品。
“狗日的,來了兩個大的!”朱豪咧嘴一笑,笑容猙獰而嗜血。
他舔了舔嘴唇上乾涸的血跡,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戰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