磯穀廉介被朱豪這番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當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拔槍,確實有失武士的顏麵。
但顏麵和性命比起來,哪個更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時代變了,朱豪君。”磯穀廉介強自辯解道,聲音卻有些乾澀:
“武士,也應該與時俱進。用最有效的方法消滅敵人,才是真正的武士道。”
“說得好聽。”朱豪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虛偽:
“我看你是怕了吧?怕打不過我,所以才想用槍來找回點麵子?”
“八格牙路!”磯穀廉介被朱豪戳中了痛處,頓時惱羞成怒,手中的槍握得更緊了,槍口微微有些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朱豪!你這個狂妄的支那莽夫!”磯穀廉介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本來,這場紅楓穀之戰,你已經贏了!你的部隊已經將我第十師團團團包圍,我承認,我小看了你,也小看了你們川軍的戰鬥力!”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歇斯底裡的瘋狂: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如此愚蠢,如此狂妄自大,竟然敢一個人追到這裡來!你以為你是天神下凡嗎?你這純粹是自尋死路!輸給你這樣的莽夫,我磯穀廉介,當真不甘心!”
磯穀廉介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仿佛要將這段時間積壓在心中的所有屈辱和憤怒,都發泄出來。
在他看來,朱豪這種單槍匹馬追擊敵軍主帥的行為,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點,完全不符合一個合格指揮官的作為。
如果不是朱豪自己送上門來,他磯穀廉介今天焉有翻盤的機會?
朱豪聽著磯穀廉介的咆哮,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笑容。
他等磯穀廉介發泄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開口:“說完了?說完了就該上路了。”
他伸手指了指磯穀廉介手中的槍,語氣平淡地問道:“老鬼子,你真以為,有這玩意兒,你就贏定了?”
“不然呢?”磯穀廉介見朱豪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不由得更加得意和囂張起來:“難道,你朱豪的刀,還能比我的子彈更快不成?”
他故意將“刀”字咬得很重,充滿了不屑。
朱豪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隻是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他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插在地上的大刀刀身,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
“老鬼子,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朱豪看著磯穀廉介,眼神深邃,如同兩口幽深的古井:“七步以外,槍快。但是……”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而銳利:“七步以內,我的刀,更快!”
磯穀廉介聞言,瞳孔猛地一縮!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與朱豪之間的距離。
茂密的玉米地裡,兩人相隔不過五六步的距離。
這個距離,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槍手來說,已經足夠開槍。
但對於一個頂尖的刀客來說,同樣也是一個致命的距離!
“七步以內,刀更快?”磯穀廉介咀嚼著這句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寒意。
他雖然不相信朱豪的刀真的能快過子彈,但朱豪那自信滿滿的眼神,卻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這個朱豪,身上充滿了太多的謎團和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