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永安侯府的宴會,是顧明秀這個女主人的主場,周麗華便沒有跟著她一起出去,在屋裡多坐了一會兒。
誰知出來就聽見葉老夫人在陰陽趙令儀,說她不孝順!
雖然顧明秀馬上就反擊了,但她隻是個兒媳婦,在葉老夫人麵前,身份上天然處於劣勢。
周麗華當然不能看著自家小姑子和外甥女在葉老夫人手上吃虧,所以才開口。
鎮國公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就算是永安侯府老夫人,在她麵前也休想擺譜。
葉老夫人沒法再找麻煩,隻能帶著趙瓊芝扭頭離開,隻等宴會上再發難。
顧明秀吩咐道:“瓊芝,好生照顧你祖母。”
趙瓊芝心裡憋屈,還是不得不應聲道:“是,母親,女兒會照顧好祖母的。”
花園裡這一場小小衝突,很快就在私下裡傳開。
這永安侯府看來也不是外界所傳那般和諧,對於侯府新認回來的那位千金,鎮國公夫人好像不太看得上?
有人偷偷道:“放著昏迷不醒的親娘不管,跑去給咳嗽兩聲的祖母燉糖水,換我我也看不上。”
“你們可彆忘了,永安侯夫人可是鎮國公府的姑奶奶。”
“趙瓊芝不親近永安侯夫人,鎮國公夫人還能對她有好臉色!”
“確實是這個理,不是說不該孝順祖母,而是事有輕重緩急,昏迷不醒和咳嗽比起來,肯定昏迷不醒更嚴重,更需要照顧。”
“對,就是這個理。現在看來,鄉野長大的就是鄉野長大的,麵上看起來再不錯,大事上也拎不清,規矩差得太多了。”
“可惜了那位精心教養長大的二小姐,嫡小姐變養女,不然皇子也配得。”
“噓,你不要命了?皇子的事也是能隨便亂說的?”
眾人都在猜測,今日這接風宴和及笄宴,還能不能安然進行到最後。
不過,後續安安靜靜的,倒沒有再起什麼衝突。
很快,趙瓊芝的及笄禮開始了,有人前來通知去前麵觀禮。
早幾天趙令儀的及笄禮大家看在眼裡,十分隆重,雖然後麵被趙瓊芝的忽然出現破壞了,但那盛大的場麵還是給大家留下很深的印象。
如今才隔幾天,難免的就會被人進行比較。
由於顧明秀當天暈倒了,這兩天身體一直不適,趙清鴻對這場及笄禮又十分重視,可能潛意識裡,也怕顧明秀暗中使壞,所以,就把這事交給老夫人負責。
老夫人是個講擺場的,又是給喜歡的孫女做臉,自然要往大了辦。
反正侯府公中是沒有那麼多錢的,庫房裡更是空得老鼠都不光顧,一應物件,都需要動用顧明秀的私庫,就連銀子,也要從顧明秀手裡拿。
用顧明秀的錢,老夫人一向不心疼。
而顧明秀當時不知道趙瓊芝是趙清鴻的外室女,真以為是自己親閨女,所以也不小氣,直接讓嬤嬤拿著庫房鑰匙,隨便葉老夫人使用。
但是吧,葉老夫人這人,眼力和辦事能力,是真不行。
就隻顧著好和貴,不管協不協調,不管能不能用上,隻管把顧明秀私庫裡的好東西使勁往外搬,結果就是,整個及笄禮現場,像是一個拚盤。
什麼好東西都端出來,隨便往邊上一擺,隻要夠多夠貴,就好了。
眾人看見這樣的現場人都懵了。
到底都是體麵人,心裡再怎麼吐槽,麵上那是一點沒顯露,隻等觀禮。
顧明秀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葉老夫人把事情辦成這樣的。
這如果趙瓊芝是她親生女兒,她今天得氣死,但趙瓊芝不是啊!
所以,顧明秀不但不氣,反而很高興,當著眾人的麵,對趙瓊芝道:“瓊芝,你以後要好好孝順你祖母,不然都對不起你祖母你為操持宴會。”
“也怪我之前知道你回來太激動,暈了過去,不然也不用麻煩你祖母。”
她這話一說,邊上站著的夫人們就知道,原來這及笄宴是葉老夫人操辦的,難怪就說,和前幾天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趙瓊芝眼力有限,看不出來現場大雜燴,反而十分高興道:“我就知道祖母最喜歡我了。”
眾人嘴角直抽,得,永安侯府有這樣一位嫡小姐,以後有的熱鬨了。
直到趙清鴻進來,看見這副場景,滿眼不可置信。
“這都是誰安排的?這些東西是誰擺在這裡的?”
“這地方擺這麼多屏風乾什麼,還不快撤下去?”
趙清鴻腦仁突突直跳,最後這把火直接燒到顧明秀身上:“夫人!這天是瓊芝的及笄禮外加接風宴,夫人豈能如此亂來?”
“就算瓊芝不是在你身邊長大,那也是你親生女兒,是我們侯府嫡小姐,你就這般下她的麵子?”
“連個宴會都不肯替她辦好?”
顧明秀委屈得直掉淚,道:“夫君何出此言?”
“我那日昏迷,夫君請了大夫,說我不宜勞累,所以夫君體恤我,就讓我把接風宴及笄宴的事項交出去,請婆母幫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