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鎮國公府其樂融融,顧令儀心情舒暢,某些人的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把女兒送回娘家,顧明秀沒了後顧之憂,徹底放開手腳對付渣男一家。
第一件事就是給趙瓊芝立規矩。
當家主母要對家裡的姑娘立規矩,有的是方法和手段,還能叫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顧明秀讓人把趙瓊芝喊來:“瓊芝,府裡住得可還習慣?”
“底下的丫鬟伺候得好不好?儘不儘心?”
“娘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若是有不合你心意的地方,你和娘說,娘讓人給你重新布置。”
趙瓊芝十分高興。
在侯府住的這幾天。她可算是知道什麼才是真富貴。
這才是她該過的日子。
趙瓊芝道:“多謝母親關心,府裡住著很舒服,下人們服侍得也很儘心。”
她並不清楚顧明秀早已知道她並不是親生的,隻覺趙令儀被趕走了,現在侯府就隻有她一位小姐,且還是顧明秀的“親”閨女,顧明秀可不得對她上心嗎?
所以一點顧忌沒有,道:“就是我現在的住的院子,我感覺太小了。”
“母親,既然令儀妹妹已經搬走了,不如我搬去她原先住的院子吧。”
真是貪得無厭!居然還敢肖想令儀的院子!顧明秀心裡十分憤怒,麵上卻一點沒表現出來,隻微笑道:“你要是覺得現在住的院子不好,就換一處。”
“我們府上這麼大,總能挑到合適的院子給你住。”
“至於你想搬去令儀的院子,卻是不成。”
“我們侯府不是那種破落戶人家,府裡也不是住不下去,高門大戶裡,便是家中出嫁姑娘的院子都得留著,方便姑娘回娘家時住下。”
“令儀,雖不是從侯府嫁出去的姑娘,但她如今是國公府小姐,是我們府上的表小姐,從小侯府長大,若是讓人把她院子占了,傳出去有損侯府體麵。”
趙瓊芝心裡惱怒,該死的趙令儀,都已經滾出侯府了,還要霸占一個院子。
她不高興,臉上就帶了出來,道:“那就算了,我還是住我那個小院子吧。”
顧明秀不慣著她,當即喝斥道:“瓊芝,你這是什麼表情?”
趙瓊芝一愣,繼而道:“你都不肯讓我換院子,還不許我不高興啊。”
顧明秀道:“瓊芝,母親給你請個嬤嬤回來教你規矩。”
趙瓊芝一聽,如臨大敵,道:“我不要!”
她在畫本子裡看得可多了,一些嫡母蹉磨庶女,或者蹉磨家中不得寵的女兒,就是給她們請個很凶的嬤嬤回來,名為教導規矩,實則虐待蹉磨。
她可不上這個當!
顧明秀好聲好氣道:“不要嬤嬤,那就請個女夫子。”
“瓊芝,你剛回家,母親也不知道你以前在外麵,都學過些什麼,你先說說,我也好早日請來合適的女夫子教導你。”
不是嬤嬤什麼好說,趙瓊芝不無得意道:“母親,收養我的好心人特意請人教過我讀書識字的。”
嗬,什麼好心人,不過是趙清鴻的外室,趙瓊芝的生母。
顧明秀淡淡笑道:“你都讀過些什麼書?”
趙瓊芝開口就是一些閨閣禁書,完了還洋洋得意,道:“這幾本我都看過。”
這幾本小說,確實在閨閣中盛行,顧明秀自然也看過,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絕不能拿到明麵上說,否則便是姑娘家不檢點。
若今天是顧令儀說看了這些書,顧明秀會提醒她不可說出去讓人知道,還會用書中的故事教導她為人處事的道理。
可現在看過這些書的人是趙瓊芝,那就不怪顧明秀要教育她了。
顧明秀道:“姑娘家看這些書可不行。”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你之前流落在外,沒人教導,差了規矩情有可原。”
“但你如今既已歸家,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當對你負責,好生教導你。”
“其他的且先放一放,先從讀書開始,先將女四書讀熟,再說其他。”
“自明日起,每日晨起請安後,先抄書,從《女訓》開始,抄兩個時辰。”
“什麼時候能把女四書記熟背熟,再作其他安排。”
趙瓊芝大怒:“為什麼要學女四書?我不學!”
顧明秀沉下臉來:“來人,把大小姐帶回她院子裡,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她來出來。”
兩個婆子進來,架起趙瓊芝往外走。
趙瓊芝大驚,喝道:“狗奴才,你們敢碰我!”
見兩個婆子不為所動,趙瓊芝急了,嘴裡也沒個把門的,厲聲道:“顧明秀!你不能這麼做!”
正院裡侍候的丫鬟婆子全都驚呆了。
直呼夫人大名,大小姐是怎麼敢的?
架著她的婆子眼疾手快,一把扯下身上的汗巾堵住她的嘴。
趙瓊芝話一出口就知要糟,正準備說幾句軟話找補,結果嘴被堵住了。
顧明秀冷笑:“看來果然是外麵的時候學壞了,居然連基本孝道都不懂。”
“我要是不好生教你,反倒是害了你!”
“掌嘴!”
婆子沒有絲毫遲疑,掄圓了胳膊甩過去。
“啪”一聲脆響,直接把趙瓊芝的頭打偏了。
“啪”又一聲響,把她打偏的頭打回來。
接下來,啪啪啪啪,婆子巴掌不停,把趙瓊芝一張俏臉,打得跟豬頭似的。
趙瓊芝被堵著嘴,想求饒都發不出聲。
她拚命搖頭,表示自己錯了,顧明秀隻當看不見。
婆子的巴掌又快又急,打在臉上鑽心的痛,趙瓊芝痛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狼狽又惡心。
嘴裡很快泛起血腥味兒,似乎連牙齒都鬆動了。
趙瓊芝心生恐懼,隻覺這麼被打下去,自己快要被打死了。
就在她終於受不住,準備裝暈的時候,顧明秀讓人停下來。
“讓她去跪屋子裡跪著反省!給她一碗水,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給她送吃的,違令者打板子發賣出去。”
兩個婆子連忙把人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