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會在她挨完打之後,才假惺惺說一句:“可惜我如今是個殘廢,不然定不叫夫人受這種委屈。”
林婉如心裡冷笑,顧雲軒不叫她好過,她當然也不會讓顧雲軒好過。
林宛如找了些毛茸茸又帶著細小尖刺的野草,扔進水盆裡搓了搓,然後撈出來扔掉。
又找了不少長在樹上的尖刺,拔下來塞進衣服裡。
下午要趕路,來不及晾曬,隻能先包在一處,晚上安頓下來再晾出來。
下午的時候,顧雲軒就感覺全身不得勁,全身上下刺撓刺撓的,上次有螞蟻在爬,又像是有螞蟻在咬。
可憐他手腳俱斷,想給自己撓一下都做不到,隻能靠扭動身體,給自己撓癢癢。
結果又因為被綁在門板上,能夠讓他扭動身體的幅度非常小,扭來扭去,不但沒把身上的癢消下去,反而癢的越來越厲害。
身上看不見,脖子那塊明顯看見又紅又腫,
“婉如!婉如!”顧雲軒高喊道:“我被蟲子咬了,身上刺撓刺撓的,趕緊找個乾淨布巾給我擦一下。”
“夫君你沒事吧?”林婉如滿眼關心,一邊擰了布巾過來給他擦身子。
可布巾所過之處,癢的更厲害了。
顧雲軒都快絕望了,若不是被綁在門板上,他都快癢的滿地打滾了。
而他在門板上扭來扭去,無形中加重了前麵拉著他走的人的負擔。
顧雲浩把繩子一解,冷冷道:“二弟,二弟妹這麼有精力,看來也用不著我拉著走。”
他早就不想拉顧雲軒了,如今正好。
顧雲軒傻眼:“大哥……”
顧雲浩看都不看他,直接把他扔在原地。
林婉如也想跑:“我去喊人來拉夫君。”
“不用!”顧雲軒看著她,一字一頓說道:“大家身上都有傷,辛苦婉如拉我。”
林婉如:“我,我力氣小……”
顧雲軒眼神落寞:“夫人就是不想拉著我走?不想和我患難與共?”
“也是,我如今一個殘廢,夫人看不上我也是應該的。”
“你我夫妻一場,我不能那麼自私,讓夫人跟著我一起受苦。”
“也罷,勞煩夫人去把父親母親請來,我請父親代筆寫一份和離書,還夫人自由。”
林婉如:“!!!”
這不是還她自由,這是送她歸西。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若是和離了,就是案板上的肉,誰都能撲上來咬一口!
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清楚,顧雲軒也清楚,如今這麼說,擺明了就是威脅。
林婉如:“……夫君誤會我了!我是說,我力氣小,但是之前幾個姨娘都能拉得動,我應該也能拉得動。”
她說著,上前撿起地上的繩子,掛在肩膀上,使出吃奶的力氣,拉著顧雲軒趕路。
隻要速度一慢下來,就會有官差的鞭子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