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大房母子忙著分家,交接產業,沒時間管顧明旭後院的事。
等分家事了,才發現芳姨娘已經快讓江心月蹉磨掉半條命。
上輩子沒有皇帝聖旨,娘家也不給他撐腰,這位得世子盛寵的芳姨娘,在後院過得比她這個正室夫人還體麵。
大夫人吳氏更是明晃晃的偏心遠房侄女,每天都把她拘去正院立規矩,天沒亮就得去,夜深了才讓回,她一天都晚都見不到顧明旭一麵。
表妹倒是日子輕快,和顧明旭花前月下,如膠似漆。
這輩子,江心月直接讓芳姨娘來服侍。
不止從早起服侍她起床更衣洗漱倒夜香,白天端茶倒水布菜,捏肩捶背跪著服侍,晚上還要跪在她床前守夜,侍候她起夜,喝水。
她去佛堂跪著撿佛豆時,也讓芳姨娘一起跟著跪。
服侍不好主子,罰!
回話讓主子不滿意,掌嘴!
短短幾天時間,芳姨娘就被掏空,失去所有精氣神。
臉上身上的傷,從沒好過。
顧明旭進到後院,就看見心愛的表妹正跪在地上,給江心月捶腿。
臉上紅腫一片,哪怕上了厚厚的妝都遮不住。
原本水靈嬌俏的姑娘,像被蹂躪得失了水份的蔫了吧嘰的殘花。
看見顧明旭,芳姨娘眼裡迸射出驚喜的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跪得久了,起身時還踉蹌了一下:“表哥!表哥救我!”
她此時兩頰紅腫,眼眶青黑,早失了往日的可人,顧明旭嫌棄得後退兩步,又覺得這樣會讓江心月得意,便又止住了。
他對江心月喝斥道:“江氏!你怎的如此惡毒?”
“幾天不見,就把表妹蹉磨成這個樣子?”
江心月如今聖旨在手,正室位置穩得很,主打一個發瘋。
“到底是表妹還是姨娘,世子還是說清楚的好。”
“若是表妹,那就是長房和世子的客人,我自當以禮相待。”
“若是姨娘……自當服侍我這個世子夫人,服侍不好,本世子夫人自有管教的權利。”
顧明旭:“你!你個毒婦!”
“表妹入府給我做姨娘本就委屈,你為何不肯放過她?”
要說他如今對表妹還有多少憐香惜玉的心思,那還真沒有。
之所以要和江心月起爭執,爭的不是表妹如何,而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江心月道:“嫌委屈,那就彆當姨娘。”
顧明旭怒道:“江氏!你這是善妒!”
江心月:“不用你說,皇後娘娘已經申斥過我。”
顧明旭:“……”
好一個江心月,說她善妒,她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
江心月道:“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若是芳姨娘不願意服侍我這個正室,那就叫人牙子來,發賣出去。”
“不肯服侍的主母的妾室,留著乾什麼?”
“留著等主母服侍她不成?”
芳姨娘神色驚恐。
早知道江心月這般瘋癲,她就不勾引顧明旭,進府當姨娘了。
以江心月這些日子蹉磨她的手段,她估計熬不過幾個月就個熬死。
“表哥!表哥!救我啊,表哥!”
江心月:“來人,芳姨娘不服管教,隨意打斷主子說話,掌嘴!”
正房的婆子這幾天給芳姨娘掌嘴都成習慣了,聞言一把薅住芳姨娘頭發,左右開弓,巴掌打得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