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最靠裡的位置是桑霽的院子,院內有著一片淩霄花,此刻開得正好。
桑霽回到府內,搖了搖發尾的鈴鐺就直奔自己院子。
門上有符籙,雪問生畫的,她小時候雪問生也是不定時將自己關上幾天,剛開始是一年關自己一次,後來是兩年,漸漸的四五年才閉關一次,沒有規律。
唯一不一樣的是以前雪問生是將自己關在屋內不讓她進,那會兒的她拿這些符籙一點辦法都沒有,既不知道雪問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雪問生有沒有疼。
後來她拉著雪問生住出去,雪問生閉關的地方就成了整個院子。
桑霽不太熟練翻上院牆。
翻了這麼多地方,翻自己院子的牆這還是第一次,她感歎著,隨後設法從雪問設下的禁製鑽進去。
跳下牆她拍了拍衣服,直奔雪問生以前住的屋子。
雪問生此刻正在澆花,感受著自己下的禁製被觸動,一時無奈將水壺放下。
轉頭,果不其然對上了桑霽的臉。
桑霽拿著一枝桃花進來,絲毫不意外雪問生沒有在清修。
“雪問生,我要一個香囊。”
雪問生見桑霽就這麼闖了進來,他道,“我沒有。”
桑霽看著雪問生,“你有。”
她知道雪問生給桑空落繡了一個,書裡說就是這次雲空花盛開的日子才繡好的,她不要那個,她要雪問生重新給她做一個。
雪問生看著桑霽有些乾的嘴唇,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先喝一口吧。”
桑霽接過來,剛要入口警惕了瞬間,鼻尖嗅了嗅沒嗅出任何藥材的味道才入口。
雪問生好笑看著桑霽,他知道桑霽最不喜歡酸苦的味道,昨晚那壺茶應該沒喝多少吧。
“我沒有香囊,想要的話今晚去街上玩,會有人送你的。”
桑霽將水杯放下,下一刻就到了雪問生麵前。
雪問生不躲不避。
桑霽眼睛微微眯著,威脅道:“你就不怕我打你。”
雪問生和桑霽對視,抬手將桑霽頭上的花瓣拿下,“去鑽花林了?”
桑霽感受不到雪問生的心跳有多劇烈,她又問:“真不怕?”
雪問生輕聲問,“你不是說要罩著我嗎。”
桑霽:“......”
好吧,她確實不會打他。
“雪問生,那你怕什麼?”
雪問生不知桑霽今天為什麼問這個,他道:“怕你。”
桑霽不高興了,眼睛睜圓。
她這麼好看怕她乾什麼。
雪問生沒多說,他繞開桑霽,“今天下山有見到什麼好玩的嗎?”
桑霽看著桌上的花枝,立刻道:“你彆動。”
桑霽將雪問生推坐在石凳上,隨後拿出那盒可以貼花的藥水,她將桃花花瓣弄下來,然後一片片桃花貼在雪問生臉上。
瞧著玩心大起的某人,雪問生用靈力操控著煮了一鍋雪蓮粥,想起昨晚的藥茶,他又放了兩塊糖。
“明日我就要閉關,不能被打擾。”
桑霽輕笑一聲,滿意看著自己的傑作。
雪問生長得好,臉側貼滿了桃花,像個桃花妖。
“雪問生,你覺得你能騙到我嗎?”
桑霽伸手去摸雪問生的眼睛,被抓住了手。
她笑得更開心了,“你要清修的日子還有兩個月呢,根本不是現在。”
而且也不是什麼清修。
她雖然沒見過可她不笨,那些文字寫得清清楚楚,雪問生說自己要閉關是因為雪族的成人期到了。
雪問生以前感覺自己成人期要來時便會將自己關上幾日,不過最後都沒來。
雪族人為什麼會有成人期這個東西?
不過那天雪問生會變得......很誘人,桑霽盤算得清清楚楚。
“雪問生,我會陪著你過你的成人期的。”
雪問生指尖頓時泛涼,眼睫快速眨動了兩下,他猛地放開了桑霽,從凳子上起來拉開了和桑霽的距離。
神色晦暗看著人,“誰告訴你的?”
這天下除了他自己和雪族已經死去的大長老,沒人知道什麼成人期。
那也不是什麼成人期,成人期不過是一個粉飾內裡那些不堪的虛名。
桑霽動了動手腕,雪問生的身子一直很涼,哪怕努力維持也比常人體溫低,剛剛抓著她的手就冰涼涼的,好摸。
她撐著臉慢悠悠看著雪問生,“你不用知道。”
雪問生深吸一口氣,這樣的話題被一個小輩提起......
他冷聲道:“阿霽,出去,我要閉關。”
桑霽往後仰,貼了桃花,雪問生冷臉都變得豔麗了不少,她眼光不錯,桃花最適合雪問生了。
“你還欠我一個香囊,我不走。”
雪問生:“......”
桑霽起身,笑起來問:“做什麼這麼看著我,雪問生,你不打算還我一個香囊啊?”
雪問生揉著眉心,帶著淩厲道:“出去。”
桑霽聽見雪問生的心跳,變快了。
她揚眉期身靠近,察覺雪問生要躲,體力靈力湧出,卻被雪問生擋住了。
“嗯?”桑霽像隻貓一樣歪頭,雪問生對她有防備了?
嘖。
桑霽召出長槍,一邊壓過去一邊說:“雪問生,不準對我有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