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問生就像平時喝水一般說出這句話。
是他的錯。
是他和桑霽太親密了,是他沒能避嫌,是他給了桑霽他可以一切依著她的錯覺。
雪問生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人,會讓桑霽情竇初開時把這份情愫放在了他身上。
但她才十六歲,她懂什麼。
桑盈和桑彧異口同聲道:“雪君,你這話嚴重了,肯定是她的錯。”
雪問生為人他們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和桑霽相處,雪問生隻有退讓的。
桑霽睜眼,怎麼又是她的錯了?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更覺得雪問生沒錯。
她撐著臉望著下麵坐著的人,乾脆拿出沒吃完的桂花糕吃了起來。
幾乎是她一動,雪問生就看了過來。
桑霽咬著桂花糕,大意了,她娘雖然給了氣息讓她能夠鑽空子進來,但是雪問生的修為並不是唬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
既然被發現了,她乾脆跳下來。
“雪問生,爹,娘。”
桑彧看著幾乎是變了一個模樣的桑霽,現在乾乾淨淨精致漂亮,果然還是雪問生有辦法。
雪問生看著結界,“你何時來的?”
桑霽自覺坐在了雪問生旁邊,一隻手拿起一塊糕點,各咬了一口,說話的聲音都含糊不清,“剛剛來的,雪問生,桂花糕有點噎。”
雪問生拿起桌上的杯子立刻倒了一杯遞過去。
“吃就坐著好好吃。”
桑霽:“哦。”
但是桑霽沒接這杯茶,隻是看著雪問生。
桑盈咳了一聲,“霽兒。”
她見桑霽看過來,示意接茶,沒禮貌,雪君給的茶不接難道還要雪君喂啊。
雪問生反應過來,往裡麵加了些他做的花蜜再次遞過去。
桑霽這才笑起來,不過她兩隻手都拿了桂花糕,這會兒就鼓著腮幫子看雪問生。
雪問生沒動,“把糕點放了,自己喝。”
桑霽強行將嘴裡的桂花糕咽下去,然後裝模作樣被噎著了,低頭就這麼湊過去要喝雪問生手裡的花蜜茶。
雪問生無奈,又怕桑霽真噎著,趕緊舉起杯子給桑霽喂水。
桑盈:“......”
她就說桑霽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毛病不是她和桑霽她爹慣的。
桑霽眼睛很亮,對雪問生揚起眉梢笑,看著乖極了,又得意極了。
“雪問生,我還要喝。”
雪問生心一緊,下意識去看桑彧和桑盈。
桑彧不解道:“寶貝你的修為完全可以操控杯子喝水。”
桑盈隻是搖頭,“雪君彆慣著她,多大了還要你喂。”
雪問生習慣給桑霽的所有東西都親力親為,順手能做的事就沒想起來用靈力。
而桑霽麵不改色道,“我忘了。”
雪問生沉默著重新倒了杯茶放在桑霽麵前,桑霽放下一塊桂花糕拿起杯子喝茶。
他看著她,道:“太晚了,吃完就回去休息吧。”
桑霽挑眉,趕她?
她慢慢吃著,道:“我有事要說呢。”
雪問生靜靜和桑霽對視,桑霽擦乾淨手開口,“一個月後我要再次挑戰試煉樓。”
雪問生心一顫,“為什麼?”
桑霽對雪問生笑,“笨,輸了就要贏回來啊,哪有什麼為什麼。”
雪問生:“桑霽,你該去閉關,你現在贏不了。”
這點時間不夠突破,桑霽差的不是經驗或者技巧,是實打實的修為。
桑霽嗤笑,“我贏得了。”
“雪問生,你是哪邊的?”
雪問生看著桑彧和桑盈,揉著眉心開口,“我哪邊都不是。”
桑霽聞言,臉色淡了。
哪邊都不是?
她看著雪問生,“你是我這邊的。”
雪問生打斷,“彆說胡話。”
桑霽嘴裡的桂花糕突然索然無味,將手裡還剩的半塊桂花糕扔回了盤子裡,看了眼雪問生,又看了眼對方遞給她的茶。
“胡話啊,想聽我還可以多說點。”
雪問生瞬間捏緊了茶杯。
“桑霽。”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
不是雪問生喊的,是桑盈。
桑盈見桑霽的樣子就知道要犯渾,她道:“沒大沒小,怎麼能這樣和雪君說話。”
桑霽扭頭看著她娘,又笑了起來,“我從小就是這麼和他說話的啊。”
“他都不站我這邊了,我不能生氣嗎?”
桑彧有些尷尬,“寶貝,收一收你的脾氣,雪君這是公正。”
桑霽冷笑,“為什麼要公正,你們了解他嗎?你們不了解,可我了解,我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不偏向我的公正就是偏向彆人。”
“雪問生,你惹我生氣了。”
雪問生手一顫,被這個小混蛋氣著了。
桑彧和桑盈互看一眼,決定不插手。
雪問生生怕桑霽嘴裡冒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他安撫道:“你冷靜一點。”
桑霽瞪大眼,氣笑了,“你覺得我無理取鬨?”
不偏向她還覺得她沒理?
她盯著雪問生嘴唇,想狠狠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