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族,還是滅自己,人死了要族還有用嗎?
幾個人話入耳中,隻是糾結了不到一息的時間,想走也走不了了。頭頂上“嗡”的一聲輕響,青火碧浪在身前湧起,呼的一聲淹沒了數十丈的虛空。
“啊!”
同一聲慘叫,煙消雲散。殺尊者,用不著這麼強的術法,那是帶著朗宇的濤濤恨意而發,一招輾殺。
殺完後悔了,太便宜他們了。
“嘁嗤哢嚓”腳下一陣亂響,“嘭”周傳文砸了下去,朗宇一低頭隨後衝進了森林。
“吼!”一聲獸吼,巨型的烈焰豹撲了出來,很狂很凶,看也沒看那個紮了滿身窟窿的家夥,一縱身淩空飛起撲向了朗宇,鋼爪利牙寒鋒四射,高過了朗宇半個人還多,眼看已經近在兩丈,突然,“嘔”的一聲狗叫,身子一卷栽了下來。
形象不是很佳呀,頭插地,尾巴朝天,落地翻了個個兒,那條鋼鞭似的鐵尾,在慣性下嗚的一聲抽了下來。朗宇不得不錯步閃身,烈焰豹四腳朝天的拍在了地上。
“嘔嘔”幾聲,不動了。
縱然是四階妖獸也摔得不輕,從來沒這麼練過呀。
豹子沒摔死,卻不敢動,眼淚汪汪的反看著朗宇,傳出一個聲音:“你是……上族。”
“滾起來!”朗宇冷聲喝道。
“撲嚕。”烈焰豹翻身滾了起來。
朗宇一擺頭:“把他給我吃了!”
“噢。”烈焰豹踱到那個一灘爛泥似的周傳文跟前,提鼻子聞了聞,轉頭苦著臉道:“上族,我……不吃死人。”
“撕!”
這個我會。鋼爪如彎刀,三鉤齊出,“噗噗”數下,威風八麵的驍騎衛統領周傳文,變成了一塊塊的碎肉和麵條。最後一爪子拍下,大好的頭顱,紅白噴射,癟癟的了。
可惜這等快事,甘十三沒有看見。
朗宇的一身殺氣,兩眼的凶光,終於平靜了下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呼——”
“給我找來三個大妖,護法。”
上族一怒,小妖哪受得了,骨軟筋麻,腦袋發木,終於有點兒雨過天晴了,烈焰豹屁顛屁顛的夾著尾巴跑了。
甘十三恐怕走不了了,必須先恢複,至少要清醒。
朗宇把老頭兒扶正,兩顆血還丹,塞進嘴裡,手抵著後心,幫他煉化。
一刻多鐘時間,四個大妖來了。長穀森林的妖王是一隻四角鹿,盯著朗宇看了半天,悄悄的坐下了,其他三個大妖,分站四個方向,似蹲似坐的如雕像般看著中間的兩個人。
一個是妖,一個是人,讓大妖們迷惑,卻沒人敢問。
四大金剛護法,在這長穀森林裡,要多安全有多安全。
半天的時間,天色轉暗,朗宇停下手,丹藥煉化完了,可是甘十三還沒有醒。身上的傷致命,而且過度的調用神識,識海裡損害的也同樣不輕。
這個朗宇就沒有辦法了,神識的事兒,隻有他自己修複。
眼前的情景,生命和丹田是保住了,需要的隻是時間。識海的神元和灰霧,用光了再產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
朗宇轉頭看了看四妖,丟出幾瓶丹藥,回手繼續恢複。這一次摧進了木玄氣,他所欠老頭兒的太多,以木玄氣的溫和,為他梳理經脈,乃是應做的本份之事。這些事情早就應該做了,否則也不至於傷成這樣。隻是自從見了麵,甘十三為找朗天鵬,送白鳳仙,沒有給他時間哪。
第二天,甘十三緩緩蘇醒,木木的看著眼前的妖獸都沒有感覺了,不怕了。他想判斷這是什麼地方,人死後的這一界很和平啊,連妖獸都這樣溫柔。
貌似是兩世為人的感覺。
再一轉頭,兩眼一瞪。“怎麼?!”
“甘伯伯,你終於醒了。”
“我沒死?”
“你摸摸自己象死的樣子嗎?”朗宇一笑。他可沒敢說打嘴巴子。
“是你救了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甘十三太吃驚了。臨死之前隻是閃了下白光,周圍可沒人哪。
“你老還問我,都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沒有回大羅?”朗宇心情很好,說著摸出了一瓶仙釀,遞了過去。
“酒?哈哈……呃。”甘十三大笑了兩聲,憋回去了,腦袋裡一陣發黑,差點又睡著了。
“好,好。”軍旅之人,哪有懼酒的。知我者,宇兒也。
輕輕的抿了一口,一探頭單眼向瓶內望去,貌似還不是一般的酒哇。
“好,好酒,哈……”
“您要喝酒,不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