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疾跑中的大個子回身一棍掄過來,“嘭”的一聲打爆了數十節,一個踉蹌,連滾了三圈才站起來,一回頭眼珠子差點兒瞪冒出來。
三角形的劍尖近在眼……
有多近,看不清,隻能看到大黑猿已經對眼兒了。
“噗!”突然眼前一黑,一個冰涼梆硬的東西,瞬間烀到了臉上。
大黑猿“嗷”的一聲慘叫,被拍得淩空飛起砸在一隻老虎的屁股上。
“我——草……噗!”
一口血水吐出,兩根大門牙光榮下崗了,兩眼發花,鼻血直流。
青光一閃,一麵小鏡子落回了朗宇的手中。
“沒事吧?”朗宇出現在了大黑猿剛才站著的位置,看著半空問道。
“嗯?反射!?”又是一件奇門兵器。薑海川險些弄個自殘,神識一掐斷,差點兒噴出口血來,腦袋裡嗡嗡直響。這小子果然還有底牌。
你看那小子修為不咋地,一身是寶。
好,好,好哇!來了就好。
祭劍,出索,十丈之內我看你怎麼跑!
這一招既陰又毒。
我攻你必救。不怕你不來,你們不是朋友嗎?!
“嗡——唰唰唰!”
真沒跑了,竹索一緊,連玄氣都受阻,殺骨入肉,頭頂的竹葉刀陣也扣了下來。
為朋友,滿身插刀,你見過嗎?
與大黑猿的情,是情義,為義之一字,朗宇能做到如此程度,也算可薄雲天了。
太近了,太快了,玄氣還沒有恢複,僅有那一麵小鏡子又能擋得了幾處,金鵬翅剛剛張開,人已落在了旋風之中。
大黑猿爬起來老半天才看明白,自己是被那個小鏡子給救了,救它的是朗宇。雖然這種救人的方式很痛苦,卻不能再罵了。
心中起誓發願,老猿從此再也不照鏡子。
恨得它不由一聲怒吼:“嗷——嗚,上族!整死他!”
渾然不知,此時的上族已經生死未卜了。
竟然栽在一個下界的至尊手裡麼?世事真是難料哇。
沒有了反擊的能力,金鵬翅仿佛在泥漿裡劃動,翅股緩緩的拱起,翅翎慢慢的舒張。
誰說木係術法不能殺人?
朗宇還能走麼?
能,拚著挨上幾刀,隻要金鵬翅落下,他就可以穿出劍陣,這隻是青竹劍內的小陣法,比之絕靈陣差著遠著遠了。
他還可以捏符逃走,小小的刀陣和竹索還鎖不住飛遁符。
但是,老東西為抓自己竟然對大黑猿動手,犯了大忌。
對於這種人,隻有——
整死他。
滅殺一個至尊,也算值了。
朗宇任隨著狂劍在飛,冷眼盯著薑海川,真盯得老家夥毛骨悚然。
他要乾什麼?這樣還能不死麼?
那種目光,讓薑海川自己問自己,都懷疑了。
“給我——開!”
剛剛有些亮光的火金丹,硬衝第十脈,記住,《七焰訣》朗宇隻是修到了第九脈,憑此進到了尊者,之後的進階要靠的是神元,這也就是在這一階段為什麼叫煉神期的原因。
識海中的小人兒,法訣一轉,鋪天蓋地的灰氣瘋湧而至。
突破!
“轟!轟隆隆!哢嚓!”
紫雲翻,雷聲鳴,電光起於刹那。
“度劫!”
薑海川一仰頭,直嚇得三魂出竅,七魄無根,立時換了個臉譜。
白刷刷,黃森森,仿如吊死鬼下界、僵屍出世。
這個聲音聽在他的耳裡,就是死神的召喚。
天地仿佛畫上了休止符,瞬間成永久。這也太寸了,是出關沒看皇曆,還是誰在他的山頂上放了泡狗屎,百年來第一戰,竟然遇上對手度劫。
“我——日……”
來不及了。
一晃腦袋,決然的切斷了神識,所有的術法自生自滅吧。
神識也是能量,為了鎖住朗宇,薑海川可謂下了血本了,這一斷,直把自己已成元神的神識斷得渾身癱軟,差點兒崩潰。
識海裡一黑,“噗……”一道血箭,狗血淋頭的噴了出來。
撤!
灰袍還在抖動,兩腳已經無根,象喝了八斤二鍋頭一樣,薑海川一退百丈之外。還不行,雷雲仍然在頭頂上。
他不是天尊,不是地尊,他本不該還在這一界裡鬼混。即使天尊,不攻擊就不會引來雷劫,可是他,隻要出現,就有被發覺的可能。
天上那位雷君大人,找還找不到他呢,今天他自己送上門來了,沒有不捎走的道理。
“小雜種,小畜牲,我薑海川與你誓不兩立,不共戴天!”
他是一路向北,直往自己的山洞裡飛去,一路上咬牙大罵。
“轟隆,哧啦!”
一道電光仿佛就在身後,閃亮的藍光照得薑海川如同一條倉慌的鬼影。
“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