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的嘴角抖動了幾下,把這個後果傳給了朗宇,誰知那個小子隻是點了下頭,絕沒有停下的意思,好像早已經知道了。
秘地確實是一個悶頭進階的好地方,卻也是一個死地。他們本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其中,可是現在那四個金仙守在外邊,天鼎宮和散仙盟也必然有人來護送仙體。隻要他們一出現便會落在了眾仙的封鎖之中,恐怕除了朗宇的這個瞞天過海之法,真的沒有生路了。
更令人絕望的是,這個仙君秘地中,能躲一輩子嗎?!即使你躲上一輩子,也永遠不會過玄仙。
王道璿的氣息在漸漸的消失,秘地的禁製已經在崩塌了。以現在這種破碎的狀態,如果時間一久,難保不引來真仙破禁而入。
在雲璃的認知裡,奪了一個真仙的傳承,根本沒有斬掉兩個人的危險,反而是讓他們一步步的走進了絕望的深淵。
許久後,雲璃無奈的點了下頭,如今秘地之外大概已經不隻是四個金仙守候著了,這也是他們唯一的一條活路。如果這小子進了玄仙,也許他還有機會衝出重圍,返回下界吧。至於自己,無所謂了。
蘭指一轉,雲璃也啟動了法訣,她的命運就看能不能恢複金仙了。
秘地的邊緣,兩個金甲護衛呆呆的看著玉鼎峰的方向。仙體的那聲絕望的嚎叫已經把他們嚇傻了,突然的安靜下來絕不是一個好的預兆,可惜玉鼎峰究竟生了什麼事,就不是他們能猜到的了。
兩個人以目光對問,那個青翅膀的小子是什麼來頭?真仙的傳承也能被奪走嗎?!
他們竟然沒有想到朗宇的身份,也是死摧的,財迷了心竅,光想著美事兒了。
可是,懷疑沒有用。那頭頂上破碎的禁製似乎已經給了他們答案。
而在南方的一片穀地中,三個不同宗門的地仙聚在一起,突然一個青衣修者大喊了起來:“破了!破了!給我破!開!開!開!”
另兩個人分身撤開,眼看著那個地仙一劍飛起,被一陣劍光卷在了其中。
麵對一個妖孽的朗宇,一個仙體的華飛,終於讓走投無路的一個地級大修走火入魔了。
遠遠處,最後一個赤炎宗的紅袍天仙,麵無表情的仰望著天空。
活著的唯一希望就是秘地破碎,然而真仙會給他這個機會嗎?那個傳說中的逆修既然已經暴露了形貌,又豈會讓他把這個消息帶出去?就是換做他自己也放不過這個秘地中的人。
此刻他倒是更希望朗宇斬了仙體,奪了傳承,隻要真仙的意誌消失,此禁必破。
然而,朗宇不但自己小心,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金仙的存在呀,雲璃現在雖然戰力不高,但是在仙界中的見識絕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至於禁製為何殘而未破,就無人能判斷其真正的原因了,隻能是處處小心,無論是傳承的元丹還是華飛靈體,亦或是朗宇正在煉化的精血,都必須留下一線。
隨著那黑瓶中精血的消失,玉鼎宮越來越清晰了,朗宇的氣息也變了。在半個時辰後,朗宇向嘴裡填進了一顆本源晶石。
以艾家的那個術法而言,隻需要十幾滴便可以改變氣息。所以朗宇已經開始以精血的能量衝擊玄仙了。
精血的力量其實主要在於改變血脈的等級,而對於感悟法則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這裡是專承秘地呀,其中那種真仙的氣息卻讓朗宇感受到了對秘地中法則的控製。
不容置疑的是,真仙的精血中必然有王道璿的氣息,而建造這個秘地大陣,必然也是融入了他的精血。
所以,這瓶血液對於修為的感悟雖然沒用,卻對掌握秘地中的法則和殺陣必不可少。可以想像,如果華飛完全吸收了傳承,必然可以驅動禁製中的陣法秒殺一切了。
既然朗宇還要繼續煉化,就仍然要小心翼翼。雖然那黑瓶裡隻有不足半瓶的精血,朗宇這一煉卻足足的過去了半月有餘。
玉鼎峰的禁製消失了,朗宇的神識放出了百裡,二百裡……直到看到了禁製邊緣的幾個若有所感、驚惶失措的地仙,才微微的一勾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就是掌控了,雖然不及華飛,但是千裡之內朗宇也成了秘地的主宰。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黑瓶,裡麵還有一扁指的血量,就送給那個便宜的道侶吧……
真是無法想像,進入了真仙秘地竟是這樣的結果。七分靠打拚,還有三分靠運氣,若不是遇到了雲璃,他又怎麼會找到這個秘地呢。
運氣麼?
朗宇剛剛要側頭送出黑瓶,忽然間停住了。想到了運氣兩個字,心中不由得出現了天宮中的水夢瑤,想起了那個奇葩的氣運之淚。甚至想到了古氏家族那種對自己塑像的膜拜,難道這其中真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麼?
還是這個秘地中的一切也是那個恐怖的黑手在安排?!
身在局中的朗宇仍然無法看清那種冥冥中的力量出在哪裡,又是怎樣左右自己的選擇的?但是卻讓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經在感悟法則中現的那種奇異的感覺。
在這個虛無的空間中,除了五行和四相,似乎真的還有一些彆的東西。
朗宇轉頭向看向了秘地的天空。也許王道璿會另有所悟吧,因為那些劍光的漩渦他就沒有找到是怎樣形成的。
神識中的火海和金波被壓下了,隻有一片銀色的金風漸漸在眼前飄動了起來。
這就是金法則,符文的光輝如流動起來的風,在這個秘地的空間中飄蕩著一股肅殺之氣,隨著朗宇的神念卷過了丘陵山地,卷過了秘地的邊緣。
就在朗宇的神識鎖定一個黑龍宗的地仙時,那家夥的氣息猛的一漲,翻手出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