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淩竹大吐了一口血,麵色慘白。連身形都是一晃,卻大驚失色,一翻身衝了下去。
她是乾什麼來了?!不是跟一個小修治氣,而是來救人。如此恐怖的天劫豈是這樣一個廢物能承受得了的,但願宮主的血脈魂念不要跟他轟散了!
神王一衝直下,快如利箭,然而天際中一道青光劃過,望見了那團火球卻又迅速的減慢,化出了身形。
奇怪呀!竟然還活著?!
火球如慧星墜落,拖著一道煙塵。卻忽然飄出一股白霧,片刻間熄滅了。那個渡劫的小修竟然平躺在虛空中,仰麵對她微笑,抬手擦了下嘴角。
妖孽!
竟然沒有受傷麼?!
不可思義!
朗宇又逃過了一劫。
因為這終究隻是一道仙君劫,因為神器魔雲刀還是足夠結實的,因為朗宇把雷劫攔在了頭頂,為自己爭取到了退身的時間。也可以說,他與淩竹幾乎是接受了同樣大的衝擊之力,隻是身在天劫的中心,被那道天火燒成了一個黑人,光溜溜隻有一對眼白分外的醒目。
麵對著一個絕色零亂的女子,朗宇毫無廉恥的笑了。赤身露體也不是第一次了,倒是看到那幅驚訝的表情讓人自豪哇。
想收屍嗎?嗬嗬,爺爺還沒死。
“你……!”淩竹確實是失望了,卻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沒死,她還是救不出宮主的那道魂念哪,然而朗宇沒死,她便還有希望。
她倒是想要朗宇放人,可是又怕這個瀕死的小修會以此來要挾她,所以後話又憋了回去。
朗宇一挺身站了起來,揮手換了一件白衣。
“你,你是雪劍宗的人?!”淩竹望著長衫上的一把小劍驚道。
“不錯,聽說過冰主吧。”朗宇抬手推了下鼻子。
淩竹淡淡的一聲冷笑:“哼哼,那又如何。”
九天界的帝者恐怕是不會太多吧,淩竹聽說過冰主之名也不足為怪。
可惜他已經死了,而且,你又不是冰主!一個雪劍宗的仙君有什麼可以驕傲的。而且,以你現在的情形,恐怕仙君也就是你的終點了吧。
淩竹根本沒有細想朗宇的身份,能打出那等的玄冰護體,而且自己之前的感應也正是在雪劍宗的方向。那麼對這個即將死於天劫之下的小修還有什麼可值得置疑的呢?根本也沒有必要去管他是誰了。隻要記住雪劍宗奪了宮主的血脈魂念便是有了交代了。
嗬嗬,想看著我死,倒也沒那麼容易。想奪神器怕你也付不起代價吧。
朗宇陰險的一笑,擺刀再次升空。雷劫是一劫強過一劫,但是隻要這把魔刀能挺得住,接下青劫三擊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所感應到的生死危機竟然這麼簡單嗎?
隻有渡劫之人自己最清楚,能有這個結果,已經是朗宇的極限了。此時他的丹田中隻剩下一顆拇指大的金丹,識海裡的靈體也渙散了。
一個人的氣息瞞不住,更是瞞不過一個神王。所以無論朗宇裝的多麼輕鬆,淩竹也根本不會相信他還能走下一劫來。
你死定了。
可是宮主的血脈不容有失。
淩竹望著在眼前直線飆起的朗宇,不由得咬牙罵道:“小妖孽,本使絕對饒不了你!”
為什麼絕不饒朗宇?因為淩竹不得不先救人。
自從感應到了宮主的魂念,她就沒有找到過出手的機會。如今在天劫之下,自己又挨了兩擊之後,淩竹自認為也拚不過那把血刀了。若要保住宮主的血脈,也隻能先拚力救下這個小妖孽了。
天劫之下,能不能活下來是你的造化,至於那道魂念能不能保住淩竹也隻能是儘力了。
虛空中玉手穿動,仿佛在作畫一般,又象在穿針引線。片刻後裙發飛揚,一道道碧綠的玄光在眼前凝出一片脈絡清晰的桃形樹葉。初時大如蒲扇,一口精血噴上,立刻縮成一個巴掌大小。眉心一道綠光激出,隨指一點射向了朗宇。
“啊!……神識攻擊!”
朗宇正在仰頭盯著雷雲,一道強大的靈魂波動在腳下逼來。驚呼一聲一刀劈出,隨後才低頭看下去。
不要臉的妖女,本尊已經不與你計較,竟然還來偷襲!你找死!
一道火線迎著綠葉一劈而下,妖豔的刀光竟然真的分葉而過,直轟到墨綠色的玄域上。淩竹大驚失色,玄域中驚呼了一聲,直墜了下去。
“啊!見鬼!怎麼可能!”
神王的玄域明明已經攔住了那道刀虹,為什麼自己的命橋還是被斬斷了。
什麼原因?!他能認主神器嗎?!
能用和認主那完全是兩碼事兒,一個還沒有渡完仙君劫的靈境小修能認主神器?簡直匪夷所思,更讓人無法原諒的是救人反被劈,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淩竹的識海裡轟的一聲,金光一閃,瞬間失去了知覺,再清醒時,怨毒的看了一眼上空,斜飛而逃。
轟隆隆!天空中沉雷震耳,仿佛有一雙巨眼已經瞄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