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洲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流了淚。
他想抹去,有人早一步替他擦掉。
孟宴洲頓住,抬眼對上女孩的眼。
溫檸幫他輕輕擦掉眼淚。
想到上一世她死後成了靈魂,還沒來得及跟他告彆,甚至連他哭得那麼悲痛,她連抱他、給他擦眼淚的機會都沒有,溫檸就何其慶幸。
慶幸上天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讓她好好地愛孟宴洲。
溫檸望著他眼,說。
“小叔,以後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你也要答應我。”
“不要為我走上絕路。”
孟宴洲,就算是拚了全命,我也要改變我們的命運,護你我的一世周全。
那天溫檸側躺著,像小時候那樣把腦袋輕輕靠在孟宴洲大腿上。
每次,孟宴洲都會不由自主地撫上她臉頰,指腹摩挲她皮膚,輕聲說著她愛聽的童話故事。
隻因為她曾說過,她媽媽以前都是這麼哄她的,後來他們去世,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躺在媽媽大腿上聽她講故事了。
那天黃昏時分,清風拂起掛在陽台的衣角,孟宴洲聲音漸小,最後沒了聲音。
他靜靜看著睡在他大腿上的女孩兒,鏡片後那雙眼,炙熱濃烈。
他壓低身體,眼底愛意濃烈幾乎要溢出來。
他沒控製住,低身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
他是罪人。
對自己養著的小孩動了私心。
如果被她知道,她肯定會覺得他是個變態吧。
這兩天是雙休日,溫檸沒回學校。
薑聲聲擔心她,給她打了電話,得知她在孟宴洲這邊也放下心來。
聽筒裡有人在喊她,薑聲聲回了聲,對溫檸說:“不說了檸檸,經理叫我了,我先工作了。”
溫檸從檬檬身上抬起眼:“你做兼職了?”
“嗯,暑假裡賺的錢隻夠交學費,我平時得做兼職賺點生活費。”
想到薑聲聲的家庭條件,溫檸主動說:“我這邊存了點錢,如果你真的……”
“不用不用!”薑聲聲擺手,“檸檸,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再貪婪你的幫助。更何況那些錢是你小叔給你的,你更應該存著以備以後不時之需。”
高中的時候,她經常沒錢吃飯,是溫檸總是以各種蹩腳的理由請她吃飯,才讓她度過那些難過的時光。
她對溫檸,很感激。
“好吧。”
“對了,開課後,我們學校會組織一次秋遊活動,我們班同學都會參加,檸檸,你去嗎?”
“你去嗎?”
薑聲聲躊躇了一會兒:“總是工作想出去放鬆放鬆……”
溫檸直接打斷她的話:“那你陪我去。”
“嗯?”
“為表謝意,這次你的秋遊消費我包了,怎麼樣?”
薑聲聲聽出溫檸的意思,沒好氣地笑了聲:“你又來了。”
“那薑聲聲女士,你願意陪我這個小可愛去秋遊嗎!包吃包住包玩哦!”
薑聲聲笑出了聲:“好,我們一起去。”
掛了電話,溫檸直接一掌罩住檬檬的腦袋,像捋貓似用鼻子蹭它。
蹭完才發現,孟宴洲那家夥真是個變態。
檬檬身上的毛都是家裡芍藥花香的味道!
孟宴洲有潔癖,家裡東西的衛生都是阿姨在收拾,但他的愛寵——鸚鵡檬檬,每次都是他親自給它洗澡。
對待檬檬跟對待小孩似的,她嚴重懷疑孟宴洲把對她的照顧模式照搬到檬檬身上了。
“啊啊啊——檬檬你好可愛啊!”溫檸又蹭了蹭,發現檬檬嫌棄她了,用嘴巴啄她。
溫檸躲開,抽出中醫針袋裡最長的一根針,舉起試圖“恐嚇”。
“檬檬,你要是再敢啄我,我就給你紮針!讓你說話!”
說來也奇怪,那天張姨說檬檬會說話後,檬檬就再也沒說過話了。
以至於張姨以為自己那次是幻聽。
孟宴洲很喜歡檬檬,買了這房子,他有時候也會過來住,就直接把檬檬帶過來了。
剛剛醫院那邊打來電話,孟宴洲接了電話跟她說了聲後就趕去醫院了。
溫檸一個人待在家裡無聊,隻好練習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