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叔?”溫檸做勢從床上坐起,“您怎麼來了?”
見她起來,曾城彬連忙過去扶她:“腳還受傷,不用起來。”
溫檸用枕頭墊在身後慢慢坐好,一臉開心:“沒事的,隻是骨折了。”
“隻是骨折?”曾城彬把手裡的保溫盒放下,沒好氣地斜她一眼,“嚴重點就要截肢的!”
“哪有那麼嚴重。”溫檸沒皮沒臉地笑了笑,“對了,您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今天新聞頭條全是帝江大學新生秋遊死了個學生的消息,我能不知道嗎?”
溫檸心頭一沉,“那孟爺爺他……”
“他也知道了,很擔心你,但他行動不便,所以讓我替他過來看看你。”
溫檸沒說話。
曾城彬歎了聲,把保溫盒打開給她遞過去:“我給你熬了點湯,先喝點。”
溫檸接過,乖乖喝著。
察覺到他生氣了,溫檸故作輕鬆地逗他:“哎呀城叔,彆總是拉著個臉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您彆擔心了。”
“你這孩子,總是讓人擔心。”曾城彬神色落寞,“沒能照顧好你,我很愧疚。”
溫檸動作頓住:“城叔,你彆這樣。”
“檸檸,我答應過你媽媽,要照顧好你,可……”曾城彬垂下頭,“我還是沒能做到。”
溫檸放下湯:“沒事的城叔,我這不是還好好活著嗎?”
曾城彬抹去眼角眼淚,抬頭看她:“你能跟城叔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溫檸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昨天發生的事。
曾城彬眉頭皺著:“那你有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
溫檸搖頭:“沒有,隻知道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警方那邊怎麼說?”
“還在調查,隻是那裡沒有監控,線索很難找。”
“這樣啊……”
“城叔,您有話要說?”
曾城彬點頭:“檸檸,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過。”
“什麼?”
“你父母海上遇難,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溫檸雙眼睜大:“您說什麼?”
因為激動,她坐了起來。
曾城彬眼底一片愁雲:“你父母遇難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就在懷疑這不是一場意外了。後來我私下有偷偷調查過這件事,發現確實有端倪。”
“什麼端倪?”
“那天輪船上不僅突然漏水,汽油箱還突然發生爆炸。”曾城彬說,“你要知道,每一個大型客船在出發前,專業人員一定會對船隻做全方麵的檢查,確保無虞才會啟程。可那天太過蹊蹺,接連出事,不可能那麼巧。隻是警方沒有找到證據,很快把這案子以意外結案。”
“那您後來還找到什麼線索嗎?”
曾城彬搖頭:“對不起檸檸,城叔沒用,一直都沒有找到。”
溫檸一臉失落,見他一臉愧疚,安慰道:“沒關係的城叔,您能告訴我這個結果我已經很開心了。最起碼讓我知道,我父母的死,不是一場意外。”
“我不知道你父母生前得罪過什麼人,能讓對方在有可能被發現的情況下還動了殺機,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凶手絕對是認識你父母的人。”曾城彬說,“檸檸,我現在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懷疑這次想殺你的人有可能是殺害你父母的人。”
溫檸圓眸睜大:“您是說……”
“他還沒有死心。”曾城彬臉露凝重,“他想對你們全家,趕儘殺絕。”
曾城彬離開後,溫檸久久不能平靜。
她好像明白了所有。
那個人想對他們全家趕儘殺絕,所以在她父母去世後,他還不死心,依舊追來帝江城,選擇在她二十四那年以一場火把她燒為灰燼。
如今她重回到十八歲,那個凶手還是沒有放過她。
那隻能說明,凶手認識她,是在很早很早之前,甚至比她父母去世之前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