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雙深情繾綣的眼,像是在給他一個承諾。
“孟宴洲,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陪你看日出,陪你看日落,也陪你散散步……”
“直到我們死去的那一天。”
下一秒,男人把她拉進懷裡。
不管不顧地抱緊。
兩人散完步,溫檸去了趟衛生間。
孟宴洲在榕樹下等她。
昏暗光線下,孟宴洲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他回身,愣住。
竟然是周意桐。
她手拎著高奢包包,妝容精致,身上那身高奢定製青色長裙在暗光下流光溢彩。
她走上來,彎唇:“好久不見。”
孟宴洲客氣地頷首:“這麼晚了,你怎麼在學校?”
“校長請我過來商談一些事,出來時就碰到你們了。”周意桐笑意微斂,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你跟溫檸在一起了?”
上次食堂的事讓他一直反感,孟宴洲不想向她透露自己的事情。
他客氣地勾了下唇:“天色太晚,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說完剛轉身,周意桐語氣驟變,開始變得淩厲:“孟宴洲,你怎麼可以跟她在一起?”
孟宴洲皺眉,轉身。
“你是養她的小叔叔,你們是叔侄!”周意桐走過來,“你們的關係,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孟宴洲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突然覺得不認識這個人了。
“周意桐,這麼久不見,你變化挺大的。”
周意桐一愣。
“變得讓人更加討厭了。”孟宴洲眸色冷下,“我記得你不是喜歡愛管閒事的人。”
“你說我……”周意桐手指自己,“愛管閒事?”
“不是嗎?”孟宴洲冷著臉,“以前基於我父親的關係,我們也算認識,但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上來就說這種話,不覺得很冒犯?”
“冒犯?”周意桐笑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在嫉妒溫檸!”
孟宴洲錯愕。
“我喜歡你,所以我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你的喜歡!能跟你在一起!”
孟宴洲瞳仁一震。
“宴洲,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從認識你的那天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周意桐笑著,“我們分開了那麼多年,我也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原以為能把你漸漸忘了,結果發現,根本沒有。”
他在她最痛苦、最黑暗的那幾年裡出現,並給了她無儘的溫暖和陪伴,她怎麼忘得了。
連親生母親都把她丟棄一邊的至暗日子,隻有他陪著,她怎麼能忘?
隻可惜,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就連她這個人。
“宴洲,重逢後我做了很久的掙紮,發現,我還是忘不了你。”她上前,想抓住他手,“宴洲,給我個機會吧,我會比溫檸做得更好的。”
孟宴洲躲開她的手後退,隻覺得疑惑和不可置信。
他不理解這種快要被時間抹除的感情。
孟宴洲看著她:“抱歉,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給了你錯覺,但請你理清這份感情,你對我到底是兒時玩伴的依賴還是成年後男女之間的吸引。”
“如果是前者,不好意思,那時你獨自一人在家,我父親覺得你可憐便時常讓你過來我家玩,我也隻是把你當朋友,沒有其他意思。”
“如果是後者,那更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還請你自重,不要做出一些掉價的事情。”
看到溫檸出來,孟宴洲頷首:“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側身,朝溫檸走過去。
周意桐看著兩人漸去的身影,眼裡滿是憤恨。
她怎麼可能輸!
又怎麼能輸給溫檸!
“其實讓他們分手,很簡單。”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周意桐眸色一震,轉身。
她身後站了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黑,戴著鴨舌帽,身形看起來很瘦。
他緩緩從暗處走出來,鴨舌帽帽簷微掀,周意桐看到了那張臉。
“你是……”
男人彎唇,嘴角滿是嗜血的陰邪——
“做筆交易嗎,周意桐小姐。”
其實那天晚上溫檸看到周意桐了。
她不知道和孟宴洲說了什麼,孟宴洲朝她走過來時,臉色有些冷僵。
同為女人,溫檸能看得出周意桐喜歡他。
隻是孟宴洲從未在她麵前提過周意桐,溫檸也沒有仔細問這件事。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暑假。
每次臨到期末,溫檸和孟宴洲都很忙。
她忙著備考,他忙著在醫院做手術。
期末考那天,溫檸考完試正想離開教室,就突然收到了家裡張姨的電話。
她狐疑,拿起接通。
電話一接通,張姨慌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小姐你快來醫院,老先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