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塵在房間中踱步。
朱能也在,趙虎與高達他們和其餘白虎營士兵,在外麵守著。
“塵哥,你走了這麼久了,送來的飯菜也不吃,這是怎麼了?”
林塵擰著眉頭:“我感覺,有人在做我局。”
朱能一愣:“做局?”
“沒錯,我剛到蘇州,剛來得及查庫房,就告訴我送去京師的鹽船全部被劫,就跟我之前到了湖州,然後沈家蘇家他們出現,就告訴我事情原委,我總感覺,太巧合了。”
“而且,這裡麵邏輯是不通順的,朱能你想一想,如果你是漕幫的首領王巢,在得知朝廷派我來,還帶了白虎營的人馬過來,你現在還敢露麵,就為了搶掉這七千鬥食鹽?”
朱能也是在想,他想了一會道:“好像露麵也沒什麼。”
林塵搖頭:“現在官府讓整個江南省在緝捕他,各州縣在附近水域都在查私鹽販子,他敢露頭?還明目張膽直接將鹽船又搶了一遍,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是吧?所以,我覺得他這突然出現搶劫鹽船,說不通。”
林塵擰著眉頭,在走來走去。
“任何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王巢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有那七千鬥食鹽啊。”
朱能插話。
林塵搖頭:“不,食鹽有命重要嗎?更何況之前他與鹽場合作,肯定有不少食鹽的,煉製食鹽也不算難,他都販私鹽了,肯定也會煉,就為了這七千鬥食鹽,再突然現身,告訴所有人他的藏身之處,吸引官府圍剿,怎麼看,都不合理。”
林塵坐在椅子上:“這一趟下江南,還真是渾水,我到現在為止,都有些沒太看清。”
朱能道:“塵哥彆想那麼多,反正直接乾就完了,這次白虎營都拉來了,黑衣大炮也有,誰敢擋我們?”
林塵沒回答,隻是手指輕輕在扶手上敲打,他在思考。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入了一個棋局,整個江南省就成了一個棋盤。
林塵閉上眼,讓在江南省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自己腦子裡過一遍。
“如果這一切不是王巢乾的,他不會出來的,如果是他乾的,那他更不會出來,他這是在挑釁朝廷,死得隻會更快。王巢的動機與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對了,還有鹽政的住所,鹽政的屍體還沒檢查,可以讓人去告訴一下陳英,先查一下鹽政那邊。”
林塵思慮了片刻,不由道:“朱能,之前讓你審那兩個私鹽販子,有什麼線索了嗎?他們招了嗎?”
“塵哥,你不說我還忘了,招了,關了一個晚上,出來的時候哭爹喊娘,頭都磕爛了,然後我按照你教的法子,將他們分開,讓他們說,再一對照,就八九不離十了。”
朱能一邊笑著,一邊將兩份供詞拿了出來。
林塵看了一下,這兩人竟然是隸屬於一個小型私鹽幫派,這一次運了點鹽,本來想要鋌而走險,沒想到意外被白虎營發現。
這份供詞,就連鬼灶的位置在哪裡,都標記了出來,整個幫派,就是收了私鹽,然後再賣出去。
“有點意思,朱能,去喊點懂地圖的人來,不要被彆人知曉,再讓趙虎去清點五十人,不要穿鎧甲,偽裝成船夫或者水手,聽我等候。”
“好。”
朱能立即出去了,林塵這才坐在涼了的飯菜麵前,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