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問點點頭:“大人,我們陳家有什麼能夠幫您?”
“有。”
林塵直接將之前讓人謄寫了一遍的吳大疤瘌賣貨賬冊拿了出來。
“請看,這賬冊上記錄的人物,能夠查到嗎,本官隻確定一點,他們的這些船隻,進了市舶司,因為天色太晚,我的人跟丟了,也沒看清楚對方是誰,隻知道對方說夷語,再有,賣的貨物主要是私鹽。”
陳知問仔細看了一下賬冊,這才道:“林大人放心,有了這份賬冊,給我一些時日,必然能為林大人查個水落石出。”
林塵笑著頷首:“你們陳家,和沈家他們的關係怎麼樣?”
“我們陳家,哪裡能和沈家他們比,他們都是龐然大物,若是知府大人舉辦晚宴,我們陳家,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林塵嗯了一聲:“蘇家、沈家祝家他們,在鹽引這一塊,就沒出過什麼錯嗎?”
陳知問低聲道:“大人,這我們並不知曉,但淮州那邊的鹽場,我們陳家去找了知府,然後花錢,將鹽場裡找到的賬冊,謄寫出來了一份。這一次,特地帶來給大人過目。”
林塵精神一震,陳知問從袖子裡掏出賬冊,林塵快速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林塵看著賬冊上不對的數字道:“果然啊,淮州鹽場的賬冊,和湖州鹽場的賬冊,基本如出一轍,官鹽的生產和售出,根本對不上。生產了許多,可最終售出的,卻遠遠小於生產,就算是損耗,也沒這麼多。王巢真勾結了官鹽鹽場?”
那如此說來,祝由風、沈一水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啊,可這也解釋不通啊,那他們為何又最終要毀掉鹽場,直接拿錢打點不就行了嗎?
見到林塵思考,陳知問也不敢打擾,等到林塵回神,陳知問這才道:“大人,我這就回去,讓陳家全力調查,務必儘快給您一個結果。”
“嗯,你們陳家有心了,對了,著重查一下沈家、祝家蘇家這三家的船隻,看下運載的貨物是什麼。”
等到陳知問走了後,林塵喝了口水,現在陳英在明查市舶司,陳家在暗處查市舶司,就不信這還查不出什麼問題出來。
朱能也是走了進來:“塵哥。”
“那些人招供了嗎?”
“沒呢,嘴真硬。”
“這是自然,做私鹽的,給的都多,自然忠誠度也就更高一些。最近湖州蘇州,有什麼言論沒有,沈家祝家他們,有什麼動靜?”
朱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沒,倒是塵哥你說的鹽場恢複運作就在明天,城內倒是有不少人在討論,我騎馬進城的時候,茶館邊上都有商人在說。”
林塵頷首:“明天就應該是曬鹽法出爐的第一批鹽了,我要舉行一個鹽場恢複的儀式,讓沈家和江南省其餘士族都過去,本官還有大事要宣布。”
“好!”
朱能興匆匆去了。
林塵有些疲憊靠在椅子上,這個巡撫真不好乾,之前兩任巡撫,怪不得賦稅都收不上來,這表麵上,就硬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賦稅怎麼收?
如果要查,又是千難萬阻,而且這阻力根本看不見,就如同霧裡看花一樣。
“我還就不信了,區區一個江南省私鹽案,還能攔住我,不論如何,先重建鹽政再說。”
而林塵的邀請,很快就是送到了沈家、祝家等人的府邸上。
沈一水坐在客廳,他沉吟了片刻,率先問道:“林大人邀請我們明日前往鹽場觀禮,從林大人宣布鹽場恢複產鹽,才不過區區幾日,難道這鹽場,就能運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