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內,其餘跪在地上的蘇家之人,有人不由道:“林大人,你在說什麼,什麼蘇家收受了白銀?”
“就是,林大人,你肯定弄錯了,我們蘇家雖然有鹽引,可從沒收過錢啊,這一定是誣陷。”
“我們蘇家是良人啊!”
林塵冷笑,隻是看著站在那裡的蘇文東,看著他臉上的冷汗已經是開始往下落。
“蘇家主,你們蘇家憑借一百多年前給朝廷籌集的資金,得到了江南省的鹽引,過了一百多年的滋潤日子,也算是不錯了,君子之澤三世而斬,雖然你們沒到三世,可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沒事,全部上斷頭台,也算是死有餘辜了。”
蘇文東嘴唇嗡動了一下:“林大人,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份賬冊的。”
“你猜。”
蘇文東開口道:“林大人,我們如此也罪不至死啊。”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蘇家主,你之前不是說,為了本官下江南,接風洗塵,還在本官圍剿漕幫時出力,蘇家主,你出了什麼力?”
林塵淡淡道:“王巢不過是你們推出來的替死鬼罷了,本官一下江南,你們就開始做局,讓本官往裡麵套,而本官一開始還真沒察覺,真就順著你們的想法往陷阱裡麵走,你們的想法的確不錯,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然後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到王巢身上,而且隻要王巢一死,就死無對證,再銷毀賬冊,最好是連帶鹽場的賬冊一起銷毀,本官就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對嗎?”
蘇文東抬起頭:“林大人真聰明,不錯,王巢是替死鬼,他本來就是為我們做事,有用的時候自然用得上他,沒用的時候,他來當這最後的擋箭牌,也是最後的價值了。”
林塵看向一旁的那些文書:“記。”
那些文書開始飛快記錄起來,蘇文東瞳孔一縮:“林大人,老夫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蘇家許多人,都並不清楚這件事,甚至也沒有參與,是否能夠網開一麵?”
蘇文東直接跪了下來。
林塵嗤笑:“蘇家主,您這話說的,本官隻是巡撫,隻負責抓人,審訊不是本官的事,這麼大的事,再怎麼說也會上報朝廷吧,怎麼處置你們,是陛下的事,不過呢我建議,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好歹還能留個後。說吧,蘇家主,之前漕幫分給你們的錢,都去哪裡了,就這賬冊上,整個天鼎三年,你們就分了差不多十一萬兩白銀,怪不得朝廷收不上鹽稅呢,錢都到你們那裡去了,怎麼收得到?”
蘇文東一言不發。
“不說?不說也沒關係,你就等著蘇家所有人人頭落地吧,趙虎,讓人將蘇家宅子完全查封,等下咱們再去沈家、祝家走一趟。”
“是。”
那些白虎營士兵上去,將蘇文東等人全部押了下去,湖州衙門的監獄裡,自然還能關得下。
林塵看著那些蘇家年輕一輩在鬼哭狼嚎,又是淡淡道:“對了,你們要是知道的,可以在審訊時上報,這樣說不定能留一條命,舉報有獎。”
蘇家之人被押了下去,林塵起身:“走,陳英,下一家。”
此刻,魚肚白的天色已經是逐漸白了,林塵直接帶人就是趕往下一家。
沈家。
此刻沈一水臉色凝重,他已經召集了沈家全部人。
“家主,外麵那些士兵做什麼的,為什麼將我們宅邸全部圍住了?”
“家主,有人竟然敢在湖州圍住我們?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直接找總知府大人,給他好看!”
“都給我閉嘴!”
沈一水喝道!
現場其餘沈家之人,都是不敢再說話。
而沈一水沉聲道:“圍住我們的,是江南巡撫林塵,他既然動手圍住我們,很有可能是真的出事了,甚至他很有可能對蘇家動手了,但蘇文東是個聰明人,他肯定還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