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太臟了!”羅夫人嗬斥,“這裡是佛門淨地,怎麼能私藏這種東西?”
許鳴玉護著許靖央:“他攀扯我大姐姐,這東西也絕不會是我姐姐的。”
許夫人捂著心口,一臉失望:“靖央,你應該做不出這種事吧?”
竹影這時用腳尖挑了兩下肚兜,看清楚上麵的繡字。
“這不是秋雲的嗎?”她說。
眾人定睛看去,果然肚兜的角落著“秋雲”兩個字。
不光是許夫人,連秋雲自己都變了臉色。
東西確實是她的。
許府的丫鬟們的貼身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因為用的料子基本都一樣,為了區分,就各自繡上了姓名。
“不是奴婢,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奴婢從沒有給他自己的東西。”秋雲徹底慌了。
許靖央眼眶通紅:“秋雲,原來你才是那個跟彭虎通奸的人?”
“怪不得,剛剛我在菩薩殿,你非要我去禪房休息,原來是想把我支走,方便自己跟賊人幽會。”
秋雲聲嘶力竭:“奴婢沒有!”
許靖央不看她,刺拉拉的目光望向許夫人。
“母親,秋雲是您安排來伺候我的丫鬟,您給我找的這是什麼人呐!”
“先偷我的東西,汙蔑我的清白,是不是想讓彭虎被迫娶了我,她好跟著我陪嫁過去?”
“這是連我的終身大事都算計了,倘若她沒偷錯東西,今天我的名譽都要毀了。”
她說著,痛苦地晃了晃身子,十分傷心。
竹影馬上扶住她,對秋雲嗬斥:“你這個沒了心肝的白眼狼,大小姐信任你,將內室交給你管理,沒想到你竟偷東西,跟賊人通奸還要汙蔑給大小姐。”
大伯母梁氏連忙過來,攬住許靖央的肩膀。
“靖央彆難過,這刁奴和賊人,今日絕對逃不了懲罰!”
許靖央扭身,乾脆伏在梁氏肩膀上嗚嗚地哭了出來。
她聲音飽含委屈:“那可是我親娘!”
許夫人變了臉色:“她不是我指使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東閣大學士羅夫人看許夫人的眼神徹底變了。
一個主母,竟然連下人都拿捏不好?
自己賜過去的人,敢偷小姐的東西,傳出去,簡直是世家當中頭一例!
都是做主母的,羅夫人哪裡不懂,丫鬟安排成這樣,是壓根沒上心。
聯想到前陣子,京城裡沸沸揚揚的傳聞,聽說這位許夫人偏疼養女,不愛親生女兒。
羅夫人還以為可能是誤會,如今親眼看見,哪裡是誤會?
親女兒身邊隻帶了兩個丫鬟伺候,那養女許柔箏,光是伺候的仆婦就有六個人!
“沒想到許夫人這麼糊塗。”羅夫人的話,直白刺耳。
許夫人當即覺得有無數根針,紮在自己心上。
“都怪我沒約束好下人,來人,把秋雲捆起來,帶回府中發落!”
許靖央這時抬起頭:“帶回府中?我要報官!”
許夫人:“萬萬不可,鬨出這種事,報官了是侮辱家族名聲。”
到現在了,還想著保全體麵。
許靖央偏要鬨大。
她落淚:“母親不妥善處理,才是有辱名聲。”
羅夫人暗中瞧著,心覺這個許大小姐,比許夫人懂規矩多了。
厲害的主母這個時候就要馬上報官,肅清家風,堵住今日悠悠眾口。
沒想到許夫人隻想瞞著。
這時,住持走來:“各位施主,寺裡來了一隊官兵。”
眾人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