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頷首:“放開她,讓她說。”
許柔箏哽咽:“錚哥兒曾說,要給大姐姐一個教訓,他收買了幾個地痞流氓,其中一個叫劉三。”
“還說花燈節那晚,他會讓劉三把大姐姐運出城,賣去黑窯子。”
許夫人瞪大眼睛:“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莊子上消息不通,到處都有人看著,我沒法跟母親送信。”許柔箏哭得委屈。
許夫人身子搖晃,嘴裡喃喃:“這麼說,錚哥兒真的出事了,肯定是動手的時候被許靖央發現了,以許靖央的功夫……”
她若想殺人,誰說做不到!
許柔箏直起身來:“母親,您隻要找到劉三那個地痞,嚴刑拷打就能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談何容易?如果真的出事了,劉三說不定也被許靖央一起殺了。
許柔箏似乎看出許夫人在想什麼。
她連忙挪動身子,到許夫人腳邊,苦苦哀求。
“母親,您救我出去,大姐姐之所以敢這麼囂張,是因為沒有人對付她,您托舉我,我一定跟她鬥,不死不休!”
許夫人含淚的雙眸垂下,看著她。
“箏兒,若我的錚哥兒出事,我再扶植你,又有什麼用!”
說著,她彎腰,抱著許柔箏的肩痛哭。
直說自己引狼入室,當初就不該讓許靖央進門。
傍晚,許靖央跟隨大伯母梁氏一家踏青回來。
她坐在銅鏡前,拆去素玉耳環。
寒露進來低聲說:“大小姐,劉三這些日子一直沒露麵,不過王爺已經派人埋伏在他經常出現的地方,一旦發現他,會立即要他的命。”
許靖央平靜地點點頭:“他肯定是躲起來了,無妨,他不會躲一輩子。”
大伯母梁氏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靖央,你看誰回來了。”
許靖央回眸,看見梁氏先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看一眼,許靖央陡然紅了眼眸。
“劉媽媽!”她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上前緊緊地摟住了眼前的婦人。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許靖央的乳母劉氏。
“大小姐,老奴的大小姐啊!真是沒想到,老奴這輩子還能活著見到您。”劉媽媽痛哭不已。
她隻比許夫人大三歲,可卻比許夫人看起來蒼老許多。
如今劉媽媽兩鬢銀發,穿著整潔的青布衫,下麵一條黑褲,發髻盤的一絲不苟。
梁氏將人帶到就走了,她知道許靖央和劉媽媽有很多話說。
許靖央拉著劉媽媽坐到窗下羅漢榻上去。
“劉媽媽,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
劉媽媽看了一眼周圍,竹影在伺候,沒有寒露。
許靖央就道:“這裡是自己人,你儘管說。”
劉媽媽這才放心:“當年大小姐參軍剛走沒有半年,柔箏小姐就進府了,夫人嫌老奴礙事,把小姐這飄花院一乾人等解散,更將老奴趕出了府邸。”
聽劉媽媽說了,許靖央才知道,許夫人當年將許柔箏接進來以後,就開始清理許靖央在府邸裡的痕跡。
劉媽媽是她的乳母,對她最好,當然被趕出府。
被趕走後,劉媽媽回到老家儋州,照顧自己的女兒一家。
她女兒都生了兩個孩子了,卻忽然被大夫人梁氏的人找到,說許靖央在找她。
劉媽媽二話不說,跟女兒一家交代了一聲,她就坐馬車千裡迢迢趕回來了。
“大小姐找老奴,一定是受到了委屈,就算是刀山火海,老奴也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