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動和爆炸聲,把所有賓客吸引來了。
驚人的爆炸力,讓一開始那捆煙花靠著的白牆都跟著坍塌。
幸好許靖央第一時間抱著蕭安棠找到了廊下高柱後麵,基本擋住了氣浪。
許多仆婦和家丁衝過來,大哭大喊地從她手裡接走蕭安棠。
小家夥已經被嚇傻了,手死死地揪著許靖央的衣服,不肯放開。
誰來他都不敢跟著走,直到看見蕭賀夜回來,他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父王,嗚嗚……”
蕭賀夜身邊的人把他抱了過去。
他再抬起黑眸,看向許靖央時,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關懷。
當著眾人麵,蕭賀夜沒問什麼,隻是安排人,立刻把許靖央帶去客房,請來郎中為她診治。
許靖央跟著家仆離開的時候,明顯察覺到,太子和平王都朝她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她跟蕭賀夜的合作關係,可能不得已暴露了。
但還好,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許靖央靜靜地坐在客房裡,始終一言不發,沉吟地想著對策。
方才郎中來過,因看她是女子,不敢確認她身上是否有傷。
於是隻言語詢問,見許靖央對答如流,似乎沒有任何影響,便走了。
一炷香後,蕭賀夜帶著白鶴進來了。
白鶴進來,先單膝跪地,拱手向許靖央賠罪。
“請許大小姐諒解,方才我聽到偏院有異動,就追過去了。”
蕭賀夜冷冷看著他:“如何自罰?”
白鶴毫不猶豫:“願領軍杖五十棍!”
看來,是蕭賀夜專門提著白鶴,來向她解釋清楚。
許靖央在軍營裡待過,自然知道,軍杖五十棍下去,該是怎樣的皮開肉綻。
她開口說:“十杖就夠,其實不怪白鶴,今日有人做局,故意引開他。”
白鶴看向蕭賀夜,見他沒有反駁的意思,才說:“謝王爺、謝許大小姐。”
他退下了。
蕭賀夜問許靖央:“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許靖央抿唇,沒有跟他說自己對前世的推斷,而隻說了,聞到那捆煙花味道很不尋常。
“我聞過火炮味,才能區分出來。”
“你嗅覺很靈敏。”蕭賀夜語氣聽不出喜怒,仿佛隻是一句隨口的感慨。
許靖央頷首。
“今日刺客有兩人,他們突射火箭,有備而來。”
“宴賓客期間人多眼雜,有人渾水摸魚進來,想要安棠性命。”
許靖央聽得出來,蕭賀夜說這話時,語氣格外淩厲冰冷。
對於刺客是受誰指使,他應該自有猜測。
許靖央說:“能出現在今日場合內的,不是王孫貴族,便是他們的心腹,剛剛我找機會,用暗器擊傷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左肩,王爺現在就可以安排家丁,守在門口,在每個離開的賓客中查找線索。”
蕭賀夜搖頭:“那刺客被你打傷,必定知道會暴露,恐怕已提前離開王府,這幾日本王會留意。”
說罷,他忽而看向她,薄眸極其森黑幽幽。
“當時用的什麼暗器?”
“石子。”
“剛剛安棠說,你會摘葉飛花,本王記得,你阿兄也格外擅長。”
“是,”許靖央毫不避諱地坦蕩承認,“臣女也會,隻是沒有阿兄更為嫻熟。”
蕭賀夜看著她良久,不知在想什麼。
忽而,他薄眸微垂,在看清楚她手掌血色時,瞳孔一緊。
他忽然握住許靖央的手腕:“沒讓郎中給你上藥?”
許靖央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她之前握住火箭借力打力那次,手掌被火灼出一條滾燙的傷痕。
皮破了露出鮮紅的肉,還有絲絲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