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避無可避,便落落大方拉著許靖姿上了三層。
到了才知道,她母親許夫人,早已拉著許柔箏和許靖妙,在三樓的賓客席間落座。
長公主和皇後坐在旁邊的珠簾後,待看見許靖央的身影,長公主那個船廂的宮女立刻挑簾。
“許大小姐,長公主有請。”
許靖央跟許靖姿說了一聲,便過去了。
進入廂房後,才發現,這兩個廂房是打通的,皇後的位置,就坐在旁邊,僅隔著一道珠簾。
許靖央行禮:“參見長公主、皇後娘娘。”
她一抬頭,皇後那邊,平王也在,朝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冷笑。
許靖央不疾不徐地收回眼神。
皇後笑道:“許大小姐,多日未見了,來人,把本宮跟前的花茶,賜一壺給許大小姐。”
“謝皇後娘娘。”
長公主拉住許靖央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恰好此時,宮女挑起簾子,有兩道身影進來了。
是太子和蕭賀夜。
兩人一起朝長公主拱手:“姑姑。”
看著他們二人,長公主露出慈愛的笑容:“來了?夜兒,怎麼沒帶安棠?”
蕭賀夜說:“前些日子他被嚇著了,讓他在家休養。”
語畢,他漆黑深邃的薄眸,跟許靖央對視一瞬,二人默契挪開目光。
隔著珠簾,太子和蕭賀夜一起,又朝皇後問安。
提起那場煙花爆炸,長公主心有餘悸。
“沒抓到刺客,難解本宮心頭恨,不知是哪個活膩了的,否則本宮誅他九族!”長公主說。
皇後那廂語氣也擔憂:“寧王府發生這種事,夜兒,你實在要好好規訓府中下人,加強巡邏。”
長公主卻看過去:“弟媳,這話不對,當日安棠生辰,來者眾多,都是沾親帶故的,怎好嚴加防範?”
“再說,若賊人出自這些人當中,都是手足親戚,竟敢對著一個孩子下手,豈不是更叫人覺得可恨?”
長公主言辭不客氣,皇後麵上毫無波動。
隔著一道珠簾,她麵色平靜,道:“皇姐言之有理。”
她們兩個針鋒相對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人插嘴。
許靖央坐在她們兩個當中,默不作聲。
這時,平王忽然似笑非笑說:“幸好當時有許大小姐在場,否則本王那小侄兒,就危險了。”
太子含笑,看著許靖央誇讚:“許大小姐倒真是女中豪傑,看見你,便能想象到神策大將軍如何威風。”
平王順著太子的話輕笑:“孿生孿生,自然是相似的如同一個人一般。”
這話太過大膽了,連長公主都感到古怪地看平王一眼。
許靖央不慌不忙:“能像阿兄,是我的福氣。”
蕭賀夜開口了,聲音低沉。
“許大小姐,本王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姑姑說,能否請你暫且回避?”
許靖央正要起身,長公主卻將她胳膊一拉。
“夜兒,這就是你的不對,靖央她就像咱們自家人一樣,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她的麵說?”
“事關上次煙花爆炸的調查結果,有些話不便叫旁人聽去。”
原來是這樣,長公主立刻鬆開挽著許靖央的手。
她和顏悅色道:“靖央,你先去外麵看熱鬨,一會賽事就要開始了。”
許靖央立刻起身:“是,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