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威國公府門口,還沒停穩,平王已經挑簾下來了。
他大步入內,門房被他的氣勢嚇著,連忙追在身後。
“這位公子,您找誰?可有拜帖?您……哎喲!”
門房被平王的心腹隨從,直接踹了一跟頭。
“這是平王殿下,”隨從冷嗬,“還不叫你們國公爺來?”
門房揉著心口,顧不得喊疼,在聽到平王名號後,麵色驟變。
他慌忙跑著去了。
威國公腳步匆匆,領著丁管家,趕去正廳。
他同時吩咐道:“快,去叫柔箏來。”
丁管家為難:“老爺!柔箏小姐身上還沒好全。”
威國公心想完了。
若被平王看見許柔箏帶傷,一問之下得知是他打的,還不得降罪!
他頓時冷汗直冒,拉住丁管家。
“不行,我不能出麵,你就說我不在府裡,叫大哥過來應付!”
威國公正轉身想走,後頭傳來冰冷的聲音:“國公爺,往哪兒去!”
威國公頓時渾身僵住,猶如冰封。
他回頭,平王邁著龍行虎步,一陣風似的走到了麵前。
平王狹眸眯起,看了一眼丁管家:“怎麼,本王駕臨,你還想躲?”
“不敢,不敢!”威國公急忙拱手作揖,腰彎得不能再彎,“臣想起還未正衣冠,怕衝撞王爺,故而想回去更衣。”
平王揮手:“不必了!本王也不是來找你的,而是來找你女兒的。”
說罷,他越過威國公,直直走向前方。
威國公冷汗唰地流下來。
“王爺!王爺!”他追過去,“小女最近傷著了,不便見客。”
平王冷笑:“傷著了?是她傷著彆人還差不多吧!”
就許靖央那身手,不傷彆人都算她積德!
都是托詞!
威國公看平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中懊悔萬分!
早知平王對許柔箏如此上心,還專門登門來找她,他又豈敢打傷許柔箏?
威國公現在隻感覺一把大刀,懸在自己頭頂,就差一命嗚呼了!
他撲通一聲跪下來,拉住平王的袖子。
平王回眸,皺起眉頭:“你這是何意?”
威國公神情惶恐:“王爺,小女她真的受傷了,還是傷在腿部,起不來榻,您就這麼直直地找過去,會壞了她的清白啊!”
平王看威國公的態度,不像是假的。
他眯起眼,滿腹狐疑。
“誰傷的?”平王問。
威國公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他嘴唇哆嗦:“臣,臣……”
平王看著他:“你什麼?你打的?”
威國公砰的一下,頭磕在地上:“臣罪該萬死!小女漏夜出門,為了正家風,臣就教訓了她一頓,所以……”
“好你個威國公!”平王厲聲打斷他,“下手這樣狠辣?”
威國公汗如雨下:“臣知道錯了,臣這就……”
他話還沒說完,平王就嗤笑著,將他攙扶起來。
“家風嚴苛,倒也沒錯,要本王說,打得好!”平王道。
威國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