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容色淡漠:“他不會,在他眼裡,我是個容易被三言兩語好話就觸動的女子。”
若不然,太子就不會信誓旦旦地,來她麵前說出那番話。
更何況,許靖央也不怕他知道。
太子敢設計用官袍引誘許鳴錚去賭,相當於已經對威國公府下手了。
對於這樣的行為,許靖央絕不能姑息縱容。
她還沒將功名拿回來,威國公府不能有任何汙點。
劉媽媽快步走進屋內。
“大小姐,九公主來了。”
竹影接了一句:“今日來的怎麼都是大貴人?”
許靖央頓了頓,讓人將蕭寶惠請到花亭裡去接待。
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對待方式。
蕭寶惠一身鎏金錦紅衣裙,端的是嫵媚明豔。
在看見許靖央於花亭裡等她的時候,蕭寶惠漂亮的麵孔露出一抹飛霞和甜笑。
“靖央!”她親切地呼喚。
許靖央請安,被她一把扶住。
“好了,你快坐,我本不想這個時候來煩你,料想剛出事,你肯定很忙,不過,我帶了個好消息來。”蕭寶惠拉著她,一起坐下。
許靖央為她奉茶,慢悠悠地問:“什麼好消息?”
蕭寶惠眨著眼睛:“當然是你二弟的事呀,哎,雖說他是荒唐了點,可誰讓他是你弟弟,放心吧,我母後已經讓我舅舅去整理證據,幫你二弟開脫。”
許靖央平靜看著她:“公主說的是國舅崔大人?”
“正是!”蕭寶惠眯眸一笑。
但,蕭寶惠見許靖央臉上並無欣喜笑意,不由得皺眉疑惑。
“你怎麼看起來,沒我想象中的驚喜?”
“此事原本可大可小,但國舅出麵,隻怕皇上會多想。”許靖央道。
蕭寶惠擺擺手:“不會的,又不止我舅舅一個人幫你,聽說各方勢力出動,都想作保,把你二弟寬赦出來,不過,靖央你可要記住,我是第一個來幫你的人,你得記我一個好。”
許靖央笑了下:“來年清明,在我阿兄墳前燒紙時,多幫公主美言幾句。”
沒想到,蕭寶惠聽到這句話,竟捂著臉噗笑。
“你乾嘛打趣我!”蕭寶惠先害羞起來。
她沒坐一會,就走了。
一整個下午,許靖央收到不少情報。
許鳴錚的事,變成了各方博弈,比著看是誰先保下這名威國公府的嫡子。
唯獨蕭賀夜毫無動作。
因為隻有他知道,許靖央要的是許鳴錚的命。
傍晚時分,夜色壓下來。
許靖央叫來竹影:“關了母親這麼久,放她出來吧,說不定她還能見到錚哥兒最後一麵。”
如許靖央所料,許夫人見院子的門被開了鎖,馬上闖了出來。
她顧不得其他人,叫尚嬤嬤陪著她,乘馬車去官府牢獄。
這些日子她被軟禁,寫了將近千字的墨書,控訴許靖央的惡行!
然而,到了官府,她高舉狀書,請求探監。
卻沒想到,連官府的門都沒進去,就讓人攆出來了。
“皇上有令,此案牽連重大,任何人不得探監!”
許夫人哭著說:“讓我見見我兒,他是被人構陷汙蔑的,他沒有殺人,更沒有抵押官袍!”
尚嬤嬤見她再哭喊,那些官差就要拔刀了,連忙將她拖拽,回到馬車上。
“夫人,您彆折騰了,咱回府安安生生等著,奴婢可聽說,這次二少爺的事,連國舅都驚動了,長公主還親自去皇上跟前說情呢。”
“真的?”許夫人好像將溺之人抓住了一棵稻草。
她死死地扣住尚嬤嬤的手,雙眸睜圓而驚喜:“錚哥兒有希望放出來,是不是?”
尚嬤嬤忍著疼點頭:“那當然,整個朝廷,不都得賣咱們威國公府一個麵子?錚哥兒可是二少爺,老爺唯一的嫡子,大家都知道輕重。”
許夫人長舒一口氣:“沒錯,沒錯!快回府,我要把許靖央做的惡行,告訴老爺!”
即便許鳴錚還沒被放出來,但她也要讓許靖央受到懲罰!
然而,許夫人去了威國公的屋內,把自己寫的墨書遞給他,威國公卻連看都不看,就撕成碎片。
“老爺!你這是乾什麼?”許夫人錯愕。
威國公穿著白色寢袍,眼睛充血,坐在床榻邊,春雲正輕輕給他順著後背。
他麵色陰沉:“你問我乾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攀咬靖央?是嫌家裡不夠亂嗎!”
許夫人臉色煞白:“許靖央這個孽種,坑害弟弟,做局讓我們誤以為官差抓他,還騙你寫下告罪書,她哪樣不該死!”
“住口!”威國公突然站起,又因眩暈扶住床柱,春雲連忙攙扶。
“老爺,您小心……”春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