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特地說,這彩釵前頭的窯燒工藝,是平王封地特有的。
其意不言而喻。
“她把我當做競爭者,才會生氣,無妨,她不給我好臉色,我自然也沒理由善待她。”
許靖央沒工夫去調解這當中的誤會。
不向敵人解釋任何原因,是她的原則。
將軍趕路,不追小兔。
她這次進宮抄經的目標隻有一個,將自己的名聲打出去。
連續抄經三日,大家都有些疲乏了。
領事姑姑們知道這些貴女們得罪不起,故而就在第四天的時候說:“小姐們可以自行安排時間,隻要七日內將經書抄錄完畢,奴婢們不會拘束您去哪兒。”
她們很自由,可以去周圍閒逛,除了外宮上朝的方向不能去,彆的都可以參觀。
晌午過後,許靖央正在抄經,洛霜忽然高興地從外頭走進來。
她張羅所有人,道:“天氣陰了,下午抄經太暗,點燈傷眼睛,不如大家隨我去比武場看禦林軍比武,就當放鬆了,怎麼樣?”
幾個貴女頓時放下毛筆,直呼不錯。
比武場就在外宮和內宮的交界處,那裡還能跑馬,場地很大。
鄧若華和許靖央都沒說話。
羅大小姐皺眉道:“比武場都是外男,我們去了怎麼合適?”
洛霜杏眼瞥過來:“那怕什麼?你們各自的弟兄,在禦林軍裡不都有個一官半職?去看自家哥兒罷了,有什麼好避諱的。”
“鄧家姐姐的堂弟,還有羅大小姐你哥哥,不都在禦林軍裡當差嗎?”
這話倒是沒錯。
能在這裡的貴女,她們家中男子如果不喜讀書,不入文仕,那麼他們通常安排兒郎武考,再送入禦林軍中當差,這畢竟是離權力中心最近的位置。
鄧若華放下毛筆,回頭笑了笑:“我倒是可以去,隻不過他們比武有什麼好瞧的?”
洛霜看一眼許靖央,故意用她能聽到的聲音說:“我阿弟抓鬮抽簽,抽到了許鳴玉,難道你們不想看看,這位從威國公府出來的少公子,有多少能耐?”
許鳴玉!
竹影猛然看向許靖央,卻見她麵不改色,隻是將毛筆放下了。
其餘人都看了看許靖央的臉色。
鄧若華表示擔憂:“洛妹妹,你阿弟年少有名,是禦林軍中甲字隊有名的力士,許家公子比他小一歲,何況若我沒記錯,許公子還是丙字隊的,這會不會有些欺負人了?”
洛霜昂起下頜:“算什麼欺負?是他自願的,上了擂台,拳腳見真章。”
說罷,洛霜直接走到許靖央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許大小姐,你們威國公府,出了一個很能打的神策大將軍,四公子表現如何,我們都很期待,你敢不敢去看?”
許靖央站起身,羅大小姐連忙走到她身邊,拽住她袖子。
羅大小姐壓低聲音提醒:“你快去勸你四弟彆跟洛家三公子比武,那洛三天生神力,去年禦林軍比武,他打死了欽天監監事的小兒子,因洛家權勢壓人,最後不了了之!都說擂台上拳腳無眼,跟洛家對上,隻有吃虧的份。”
許靖央看她一眼,淡聲含笑:“沒事,你放心。”
說罷,許靖央望向洛霜,鳳眸漆黑似水。
隻聽她聲音清冷動聽道:“論比武,我許家不敢稱第一,但從不怕上陣,去看看又如何?”
洛霜一笑:“好!這可是你說的。”
她眼底閃過一抹陰翳,聽說前段時間許靖央送葬了自己的親弟弟,那麼今天,許靖央就等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另一個弟弟變成殘廢吧。
誰叫她招惹洛家?沒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