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鄧若華的指控,洛霜急著辯駁:“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收買蘭絮!”
鄧若華卻言辭懇切:“臣女的婢女,曾看見洛霜的丫鬟對蘭絮承諾,若事成之後,會幫忙把蘭絮調去皇後娘娘宮中,當時臣女不知是何事,更覺得或許是婢女聽錯了,才沒有聲張,現在想來,洛霜那個時候就在設計陷害了!”
“胡說八道!”洛霜徹底慌了,甚至是因為心虛而大怒,“我沒有這麼做過!”
長公主看向皇後,語氣高深莫測:“弟媳,真是看不出來的,洛小姐竟能有本事,許諾給宮裡的宮女,讓她能去你的鳳儀宮裡伺候?”
皇後再好脾氣,這會兒也不由得拍桌,對洛霜道:“你豈敢信口雌黃,哪兒來的本事,在本宮的鳳儀宮安插人手?”
“大膽洛霜,”長公主威逼,“蘭絮已經醒了,難道你是想讓她來殿裡跟你對峙嗎?還不招了?”
洛霜撲通跪下,連連磕頭,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皇後娘娘明鑒,臣女……臣女是說過這種話,但是臣女沒有想過要害鄧大小姐啊。”
“那你就是承認,收買蘭絮汙蔑許大小姐了?”鄧若華步步緊逼,“你把蛇扔在我身上,用蝕骨香害我誤會是蛇毒,再利用蘭絮把許大小姐牽扯進來。”
說著,鄧若華委屈地看向長公主和皇後。
“洛霜這麼做,就是想毀掉臣女和許大小姐,我們失勢,她就成了最有希望陪同皇上進入太廟的貴女!”
皇後緩了緩氣息,對長公主說:“雖然若華言之有理,可是,洛霜一個閨秀,怎麼能得到宮中的蝕骨香,此事存疑,還要再查才好。”
長公主冷笑:“還查?本宮看不必了吧,來人,把蘭絮屋中搜出來的證物拿上來!”
立刻有宮女端著托盤,裡麵是一個藥包,還剩下一點藥粉,皇後麵色微僵,她無需問,都知道這是剩下的毒藥蝕骨香。
長公主盯著皇後:“弟媳,你說的話不無道理,洛霜在這宮裡無權無勢,會是誰幫忙,給她弄來的毒藥呢?”
皇後聽出長公主的弦外之音,猛然驚問:“皇姐懷疑是臣妾?”
“本宮可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本宮不懷疑,難保皇上不懷疑!難保旁人不懷疑!誰不知道,洛霜要跟平王議親,弟媳,你可要想清楚,這是有損你名聲的事啊。”
許靖央聽到這裡,心境徹底漠然了。
長公主果然力保鄧若華,甚至長公主瞬間扭轉局勢,要把洛霜借機廢了。
一個洛霜被廢不要緊,其實深受影響的是背後的桓國公府,皇後最想拉攏的這位權貴,立刻就失去了意義。
接下來,許靖央覺得,皇後應該會為了自保,快刀斬亂麻。
失去桓國公這支勢力固然可惜,但朝中多的是貴女,她有的選,犧牲一個洛霜怕什麼?
皇後嘴角緊繃下抿,最終看向洛霜,說:“本宮對你很失望,你在宮裡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洛霜亂了陣腳,痛哭流涕。
“皇後娘娘,您相信臣女,臣女雖然收買了蘭絮,但隻是想害許靖央,從沒想過害鄧若華,皇後娘娘!”
洛霜已經徹底沒了章法,這種話都敢說。
許靖央覺得她今日死定了。
果不其然,皇後拍桌,一聲厲喝:“害誰都不對!你身為貴女,進宮抄經,本應安分守己,可竟敢在宮內製造禍亂,本宮容不得你。”
說罷,皇後看向長公主,語氣強硬:“皇姐,洛霜此女在宮中動用毒藥,犯了大忌,弟媳有意賜死,皇姐意下如何?”
洛霜聽到賜死兩個字,整個身子癱軟在地。
長公主麵不改色,隻道:“本宮覺得她確實該死,可是,弟媳當真舍得?她可是你親自為信兒挑選的王妃,這八字還沒一撇,人就出事了,本宮怕對不住你啊。”
信兒是平王的名字,蕭執信。
當初皇後多麼想要桓國公這一脈勢力,現在就有多麼想要甩掉洛霜這個包袱。
“皇姐言重了,我隻慶幸她還未嫁入門,否則真是惹禍上身。”
說罷,皇後拍案定音:“來人,洛霜在後宮作亂,用毒藥傷人,罪無可恕,賜毒酒一杯,屍身還送家中!”
洛霜滿麵煞白,嘴唇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