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晴光好。
城中最大的酒樓白日賓客滿堂,威國公府五小姐許靖妙,被夥計領著上了二樓的雅間,推開門,許柔箏立刻站起身來。
“五妹,你終於來了。”
門扉掩上,許靖妙走到她對麵坐下。
“柔姐姐,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我母親不許我跟你往來……”許靖妙說這話時,有些底氣不足。
之前許柔箏在府邸裡,她便跟著許柔箏一塊玩樂。
許夫人對許柔箏很大方,給她的綢緞首飾,都是最好最貴的,所以許靖妙追著許柔箏,也能得點好處。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府邸裡是大姐姐許靖央做主,沒人敢跟她對著乾。
許柔箏望著許靖妙,先是怔了怔,旋即搖頭一笑。
“大姐姐那麼容不下我,一心針對我,我當然不會怪你,叫你出來,隻是想送你禮物,從前我最疼你和錚哥兒了。”
說著,許柔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看去,是十顆渾圓嫩白的南海珍珠。
許靖妙看呆了眼,小心捧起來:“柔姐姐,這是給我的?你……你哪兒來的銀子?”
這些珍珠可要不少錢。
許柔箏攏著脖頸邊烏黑的秀發,笑的含蓄靦腆:“有人送,你就彆管了。”
方才許靖妙還沒注意,這會兒仔細打量許柔箏,才發現她穿著頂好的錦繡,頭戴珠玉,手腕上還墜著碧綠至極的鐲子。
之前在府邸裡,有許靖央看著,許柔箏哪裡有這麼好的日子過?
許靖妙了然:“柔姐姐,看來你找到了自己的好歸宿,真羨慕你。”
“羨慕我做什麼,你若是想,也可以找個疼你的人兒,我走之前聽說,家裡為你相看了一位郎君。”
“是範陽盧氏家的六公子,已在朝廷中謀了個六品官,大姐姐說他才學出眾,我同他隻見過一麵,是個很儒雅斯文的人。”
許靖妙對盧六公子頗有好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官階太低,不過,範陽盧氏的名號倒是響當當的,如今也算是京城裡的名門望族。
對這門親事,許靖妙沒有意見,然而許柔箏聽了,卻直接皺起眉頭。
“什麼?大姐姐竟隻給你說這麼個普通的公子?五妹,你可知,她給三妹靖姿相看的都是什麼人家?”
許靖妙迷茫地搖搖頭。
許柔箏:“老郡公獨子裴氏,前皇後崔家嫡係公子,還有昌平侯家的郎君……這些人,哪個不是名門望族?每個人都跟天潢貴胄沾親帶故,盧六公子怎麼比得過?我真替你不值!”
許靖妙被她說的怔住了,待反應過來,她才有些氣惱:“大姐姐怎麼會這樣,我跟三姐都是她妹妹呀!”
許柔箏歎氣:“三妹一直會哄她,從前你跟她又不親,隻要你親事表麵上說得過去,誰又能指責她?父親不管事,三叔三嬸也不敢跟她對著乾,隻苦了你了。”
說著,她緊緊握住許靖妙的手。
“好妹妹,我最擔心你,不然也不會單獨叫你出來見麵,婚姻可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你被她擺了一道,未來可怎麼辦啊?”
被她說的,許靖妙也擔心起來,更生氣許靖央區彆對待,眼眶都紅了。
母親三夫人總是教導她,多聽許靖央的話,這就是她聽話的下場?
許靖妙氣的直哭。
“我以為大姐姐是個好的,沒想到存心欺負我!”
“你聽我的,再生氣也彆當麵忤逆她,免得像我一樣,被她刁難的待不下去。”
許柔箏說罷,故而話音一轉:“你不是對大理寺卿家的公子顧嘉很有好感嗎?既然不滿意盧六公子,你就自己去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