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光輝中,貴女們衣香鬢影,談笑連連。
大家飲的是並不怎麼醉人的梅子酒,入口甜絲絲的。
許靖央多數時候不說話,聽著她們說何時買了昂貴的布匹,又做了什麼樣漂亮的頭麵。
忽然,指揮使家的小姐瞧著許靖央,好奇問:“許大小姐,你可彆怪我多嘴,我先前聽到一則傳言,不知是真是假。”
許靖央放下酒盞:“但說無妨。”
“他們說你要與平王成親,做九公主的嫂嫂。”
這話剛說完,蕭寶惠嬌呼一聲,俏麵露出幾分怒容,她佯裝要打:“你敢胡說八道,調侃靖央,我饒不了你!”
指揮使家的小姐連連告饒,笑著閃躲。
“公主彆惱,我也是聽旁人說的。”
“旁人!誰?”蕭寶惠追問,“我哥哥的事,我怎的不知?”
“那就當我聽錯了罷……公主千萬彆追問,要我將彆人的消息透露出來,往後誰還跟我來往?”
指揮使家的小姐抬起酒盞,落落大方地敬酒,表示歉意。
許靖央回以淡淡的禮儀:“這些都是空穴來風的傳言,不必當真,前不久還有人說,我要被賜婚魏王。”
幾個貴女聞言,都笑了起來。
“許大小姐如今可是香餑餑,誰娶了你都是好福氣。”
“那是當然,這可是神策大將軍的妹妹靖央啊!”蕭寶惠是許靖央最忠實的支持者。
她用玉簽子,撿起一塊雪梨,放進唇齒中。
掩唇嚼了片刻,才冷哼著說:“我哥哥配不上靖央。”
彆的貴女都驚呼一聲:“這話也就公主敢說了。”
蕭寶惠昂起俏麗的眉眼:“實話實說,他就算在場,我也敢講,何況,我父皇絕不會將靖央許配給他的。”
見許靖央沒有那個意思,貴女們的試探便到此結束。
有人壯著膽子笑問:“那以公主看,平王殿下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
蕭寶惠思索:“必定是溫柔、知書達理,最好還不會還嘴,打不還手,任勞任怨的那種,否則我哥哥的臭脾氣,誰受得了?”
眾貴女又是掩唇輕笑。
蕭寶惠說:“我哥哥最討厭彆人跟他對著乾!”
許靖央品酒,垂眸細想,怪不得平王對她窮追猛打,原來他最討厭的性格,她都有!
也好,本就是敵人,平王怎麼想,她倒也不在意。
就在這時,門口喧鬨起來,咚咚的腳步聲來去匆匆,蕭寶惠聽得皺起眉頭。
“這清風居怎麼回事?不是說隔音極好,外頭鬨得這麼響,夥計也不管管。”
說罷,她拍桌:“來人,去瞧瞧怎麼回事。”
站在旁邊垂眉不語的宮人,便立刻上前。
在她們要打開門的時候,卻有人先一步在外麵敲響門扉。
開門後,外頭站著清風居的管事,一臉歉意賠笑。
“公主殿下,各位小姐,真是對不住,今天小店發生了點事,官府的來了,要肅清樓宇,隻能請諸位貴人先行回去,今晚所有花費全免,來日諸位貴客再來,小人再送美酒十壺!”
蕭寶惠皺眉:“官差來了?為的什麼事?”
眾貴女紛紛走到門口,跟她一起探頭朝外看。
這一看不要緊,隱約看見大理寺的人都來了。
“這……”管事正在想如何措辭,才能不嚇著這些嬌生慣養的姑娘們。
卻聽其中一位貴女驚呼一聲:“快看,那是官府的仵作!”
蕭寶惠頓時道:“難道是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