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潤笑了笑,傾身,捏住她下頜,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對那張臉如何,轉而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在質問我?”
周慧靈的眼眸顫動,唇瓣都是顫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是他最虔誠的信徒。
晏之潤脖子微微轉動,手下發力,“我說過,你敢背叛我,我就殺了你。”
她已經該慶幸了,慶幸她整成的這張臉,不然,又怎麼會是這區區的教訓。
周慧靈紅了眼眶:“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你,他們問我什麼,我都沒有說。”
看著她因為呼吸不暢而變得青紫的麵孔,晏之潤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動容,他緩緩,緩緩放開了手,將她抱在懷裡:“小煙不哭——”
“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他摟抱著她,輕柔至極的撫摸著她的發絲,溫柔的道歉,說自己不應該對她動手,一遍又一遍。
周慧靈卻忽然哭出了聲,哭的歇斯底裡:“我不是她,晏少,我是周慧靈,我不是她。”
【一輩子做她人替身,他看著你,心裡眼裡都是另一個女人,你甘心就這樣一輩子?】
【你喜歡上他,為他甘願傷害自己,整容成他想要的樣子,你為他受了那麼多苦,他卻會連你的名字都不放在心上。】
【不如我們打個賭,我放你回去,看看你為之絕食不畏懼死亡都要維護的男人,他會不會信你,哪怕隻有一分。】
沈寒初淡漠的話語敲擊在周慧靈的心上。
她極少的反抗,哪怕隻是一個名字,換來的不是男人的憐惜,而是響亮的一巴掌。
做過大規模整容的臉,本就脆弱,她疼到五官像是都要挪位,卻得不到男人半分的疼惜。
他高高在上如同神靈,卻將悲憫憐惜都給了另一個女人,看她像是在看路邊的垃圾:“是,你不是她,也不配替代她什麼。”
沈寒初死了,江煙就會回到他的身邊了,那麼替代品該是……沒有什麼留著的意義了吧。
他拿起旁邊的匕首,捏住她的臉,最後一次撫摸過她的麵龐,溫和的對她笑了笑:“以後,記得滾遠一點。”
他沒有殺她,留下她一條命,卻毀了她的臉。
當臉頰上疼痛感劇烈的襲來,周慧靈捂著臉在地上痛苦的慘叫,“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要這麼傷我?晏之潤!晏之潤!”
想要徹底毀掉她臉的晏之潤,看著地上那張他看了二十多年的麵頰說愛他的時候,目光裡竟透出抹孩童一般的迷茫。
愛他?
周慧靈的左邊臉頰,有一道長達四五厘米的傷口,皮開肉綻,刀口順滑,可見下手的人沒有一刻遲疑。
漂亮的臉蛋染上殷紅的鮮血,猩紅的眼睛,滾落的淚珠與鮮血混合,落下來時像是血淚。
三年多的陪伴,她對他予取予求,能換來的大概隻是他兩秒鐘的遲疑。
晏之潤將匕首丟到桌子上,“你可以走了。”
丟棄垃圾,是不要理由和解釋的。
周慧靈踉蹌的站起身,捂著左臉的手,血水還會從指縫裡滲流出來,“你可曾可曾,對我,有過……”
晏之潤:“這張臉不適合你。”
他說:“沒有那幾份的相似,我們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他丟給她一張銀行卡,像是在打發要飯的:“這裡麵有一百萬,以後不要再頂著這張臉,她看到了,會不高興。”
“你對我,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