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江煙見林木年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正想要質問兩句,卻看到了他濕潤的眼角,話就卡在了嗓子眼兒。
“你——”
“好好照顧她。”林木年留下這麼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煙皺眉,“他這是……哭了?”
沈寒初站在她的身側:“嗯。”
江煙扭過頭,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他從小就跟個沒有感情的小怪物似的,他怎麼可能會哭?”
江煙至今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林木年時的模樣,她跟銀沙從小就玩的好,知道她多了個便宜弟弟後,就一直想要見見。
那天她跟銀沙經過一個巷子,不知道哪家的瘋狗沒有綁好,衝著她們直叫喚,跟發了瘋似的,兩人嚇得往前跑,結果瘋狗直接朝她們撲了過來。
把兩人嚇得尖叫。
林木年就是這個時候忽然出現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刀,在瘋狗朝她們撲過來的時候,直接快準狠的給他抹了脖子。
血水直接飛濺到他身上。
江煙嚇傻了。
她愣愣的聽到銀沙喊了一聲:“木年。”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殺狗的少年就是銀沙的便宜弟弟。
狗並沒有死透,還有口氣在,方才的瘋勁兒不在了,反而用爪子碰了碰少年的胳膊。
後來江煙和銀沙才知道,這條狗是林木年的,因為吃了不知名的藥物,造成了瘋病,一直都是被綁著的,但是今天掙脫了繩索。
聽說這條狗跟了他三年,一直陪伴著他。
可直到那條狗咽氣,江煙都沒有見他落一滴眼淚,他隻是非常冷靜的說:“本來也是活不久,與其這樣瘋瘋癲癲的,也許死亡是解脫。”
那個時候他才十四五歲。
就這樣一個冷酷的小怪物,竟然……哭了?
沈寒初眸色深深:“隻要是人,就有軟肋,以前沒有,不代表一輩子都不會有。”
以前不會哭,不代表永遠都不會哭。
江煙抬起頭,隨口問:“你跟他好像很有共鳴?”
“是。”他說,“因為我也遇到了這麼一個人。”
他的眼神深不見底,裡麵隻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江煙怔了下,移開了視線:“我,我去看看銀沙。”
沈寒初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身影,笑了笑。
“你們說了什麼?”江煙坐在床邊,問銀沙。
銀沙靠在床頭,刷動著手機,看到一個搞笑視頻後,笑的樂不可支,隨口回答道:“能說什麼,都說清楚了。”
江煙看著她的狀態,皺眉:“銀沙,你……我們之間一直沒什麼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