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坐不坐牢。”喝酒的林木年說。
陳東陽摸了摸鼻子，覺得這小子就是年輕無畏，那牢子裡鐵定是沒有在外麵逍遙快活啊。
鐵門鐵窗鐵柵欄的，想想都讓人覺得無趣。
“你可以不在乎，但銀老卻丟不起這個人，還有在乎你的人。”沈寒初淡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木年：“如果寒哥當年，無人想要你跟煙姐在一起，你會怎麼做？”
沈寒初眸色深深，徐徐轉動著酒杯：“我會給他們一個，不能再拒絕的理由。”
林木年：“什麼？”
沈寒初眼眸深黑：“木年，以我現在的年歲去看自己過往的人生，年輕人總是難免意氣風發，覺得世界都該為自己讓行，橫衝直撞卻覺得自己無所畏懼，但隨著年紀稍長，難免會覺，一生一世的諾言，需要能力、財力、物力和十足的一顆心。”
“感情，任何感情，都是奢侈品，而奢侈品就不是人人都可以在任何年紀擁有，等你真正成長為一個可以擁有奢侈品的時候，你的一生一世才會顯得有意義。”
林木年捏緊著手指，問他：“如果……我要的奢侈品，被人拿走了呢。”
在他還沒有成長為可以擁有這件奢侈品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其他人買走了呢。
沈寒初笑了聲，意味深長道：“如果你有絕對的實力，如果那時你還想要，被人買走了，你不都可以花更高的價錢買回來麼，隻要你覺得非它不可。”
林木年一震，久久沒有說話，他最恐懼的不就是，一旦放手了，她就被搶走了麼。
“嗡嗡嗡——”
沈寒初的手機震動，是江煙發來的信息，上麵隻有四個數字：【9732】
酒吧喧嘩熱鬨的卡座裡，沈總裁每拍攝一張三人喝酒的照片，手勢都會變化一下，而順序便是9732。
陳東陽看的目瞪口呆，“不是我說寒哥，你這……是乾什麼呢？”
這難道是什麼新型的玩法。
沈寒初垂眸將照片一一發過去，漫不經心道：“查崗。”
陳東陽一臉無語、無奈，“誰家現在還查崗啊，不就是出來喝個酒，我就——”
“嗡嗡嗡——”
話音未落，手機便已經響了起來，陳東陽頓了下，捂著手機這才接通了電話。
“……嗯……跟寒哥一起喝酒呢……沒喝多……你身體不舒服？……我現在就回去……”
結束通話的陳東陽對上沈寒初似笑非笑的目光，輕咳一聲為自己辯解道：“那個，我家白警官懷孕了身體經常不舒服，我要回去看看，我買單，你們繼續。”
拿著車鑰匙就直接離開。
林木年看著他迫不及待離開的模樣，又悶頭喝了幾杯。
喝醉了的林木年便是給銀沙打電話，一遍又一遍，但一次也沒有被接通過。
許是終於明白她不會接聽自己的電話了。
林木年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
想明白了是一回事，痛苦又是另一回事。
沈寒初讓人將他送了回去，他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走到玄關時，動作很輕，生怕發出什麼動靜打擾到裡麵正在休息的人。
但——
“怎麼還沒睡？”
沈寒初看著坐在客廳，敷著麵膜，打著嗬欠的江煙。
聽到聲音，她回過頭，白慘慘的麵膜泥塗了滿臉，在這樣的夜晚看上去難免就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