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怔神的看著她,良久良久,直到她從他的麵前,他都沒有能夠回過神來。
大小姐的新鮮感過去了,就真的不理他了。
不會再抱著他撒嬌,也不會甜甜的叫他寒初哥哥。
她還是四方城最驕傲豔麗的玫瑰,什麼都沒有變,卻又什麼都變了。
他試圖去挽回她,在她出去玩的時候,打聽到她的位置,就去找她。
在家裡等她。
他拉著她的手,竭力的表現自己還可以給她新鮮感和刺激,可她就那麼冷冷的看著他。
“沈寒初玩夠了就是玩夠了,你這樣糾纏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不遠處,她的玩伴都在玩味的看著這一幕。
她讓他回去,他沒有鬆開手,少年認真的看著她:“你說過,我們要上同一所大學,你說過,喜歡我。”
江煙深吸一口氣,更加不耐煩,他隨手指了一下晏之潤:“看到了嗎?我還特喜歡他呢,我喜歡的人多了,當時喜歡你,現在就喜歡彆人,很難理解嗎?”
晏之潤走了過來,當著很多人的麵問:“小煙,你們交往過啊?”
大小姐漫不經心:“玩玩而已。”
沈寒初掏出了懷裡的草莓棒棒糖,是他買給她的。
可江煙隨手就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這個吧,我吃的零食都是進口的,不過是逗你玩玩。”
後來她接了個電話,她開了免提,跟沈寒初說:“這是我新找到的玩伴。”
比你懂事多了。
傻子。
沈寒初怔怔的問她:“那我呢?”
大小姐歪了歪頭,遞給他一張銀行卡:“我玩膩了,你可以走了。”
她說會送他出國,給他一個前途,就是彆再煩著她了。
那個時候的少年,驕傲卻也卑微,他偷偷跟著她,看她去了什麼地方,她發現了,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他隻是江家的傭人。
那一瞬,所有人都知道,江小姐是真的玩膩了。
沈寒初是那個被膩了之後舍棄的玩具。
他死心的那晚,站在雨裡等了她一晚上,他高燒暈倒前,她撐著傘徑直走開,像是丟棄一個垃圾。
沈寒初出國那天,安排了司機王叔送他。
可王叔遲遲沒有等到人,後來隻收到沈寒初登機前的信息,說他已經在機場了。
江家沒有人送他,因為就在他離開的這天,江父江母帶著江煙搬到了他處。
坐在車上的江煙看著窗外流逝的風景,很久沒有說話,後來她喃喃說,自己想吃草莓味的棒棒糖。
她說的聲音太輕,江父江母也都懷著心事,沒有人聽到。
後來她問銀沙,如果一個英語口語不好的人,把他丟去國外,他是不是很可憐?
銀沙說是。
適應環境需要不短的時間。
江煙那晚抱著手機在那裡哭。
她病了一場,哭聲念著“寒初哥哥”。
江母心疼壞了,她隻盼著事情能儘快解決,警方能把人給抓到。
晏之潤來看她,聽到她混混沌沌時喊著的名字。
他想要低聲問她,為什麼要對一個傭人戀戀不舍,他眼底閃過溫和之外的狠戾猙獰。
給江煙拿藥過來的江母正好看到他沒有收斂起的神色,後背忽的一陣生涼。
晏之潤察覺到了什麼,再抬頭的時候,又變回了溫潤的模樣,好像方才的那一眼隻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