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萬!
一分不差!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張宇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跳動著。
他搭上了平安爺的車,以後就是江湖人了。
要發財了!
若不是在火車站,他真想叉腰大笑三聲,釋放一下心中的興奮。
他摸了一下口袋中的【控製器】,他做了兩個【控製器】,一個給了於平安,另一個被他藏起來了。
國內場子使用的設備大同小異,他留一個控製器,準備回東北使用。
於平安不允許他賭,但於平安人在京城,他在春市,他就算去賭了,於平安也不知道。
亦或者……
他把【控製器】賣了?
這樣一來,至少還能再賺十萬。
他一邊幻想著發財,一邊美滋滋的給媳婦打了一個電話,通知到家時間。
臨掛電話時,媳婦說了一句話:“剛才有一個男人過來給送了兩條煙,兩瓶茅台,給咱閨女送了一輛自行車,還給咱家的狗送了一大盒肉乾,他說是你京城那邊的朋友。”
“你這朋友可真敞亮啊,不僅帶你賺錢,還給你送禮,對咱家是真的好,連狗都照顧到了。”
張宇激動的心,一寸一寸涼了下去,一股寒氣順著後背一直爬到頭皮。
他抬起頭看著火車站的天花板,仿佛看到了於平安那對眸子,永遠盯著他!
“他孩子說我補習的效果很好……”張宇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了媳婦。
喜悅的心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徹底熄滅了。
臨上車之前,他將口袋中的【控製器】丟進了垃圾桶,頭也不回的上了回家的火車。
他前腳剛走,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打開垃圾桶蓋子。
一個工作人員問他:“哎,你乾嘛呢?怎麼還扒垃圾桶?”
男人笑道:“丟東西不小心把手機丟進去了。”
【控製器】通體黑色,與手機大小差不多,工作人員瞟了一眼沒說什麼,男人拿著【控製器】離開了車站。
……
場子。
京城是白家的根據地,白家最大的一間場子也在京城,整整一棟17層的大樓,從一樓的酒樓,到17樓的KTV,全部都是白家的產業。
場子占了其中的4層。
分彆是7,8,9,10層。
11到16層是酒店,要是碰到有人來檢查,客人立刻回到酒店房間,假裝自己是住在酒店的客人。
不過,白家在京城定居多年,早已經編織好關係網,蜘蛛能捕到獵物,靠的就是那張網。
白家的【網】很成熟也很穩固。
在10樓的雜物間內,一個乾瘦的男子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他的兩個手腕被齊齊割斷,被肮臟的紗布隨意包紮著,地上有一攤鮮紅的血。
男人身材乾瘦,臉色蠟黃,氣息微弱,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
“雲哥?”
於平安蹲下喊了他一聲兒。
他費了很大勁才睜開眼皮,抬眼看了看於平安,嘶啞的喉嚨道:“平,平安爺,事情成功了嗎?”
“成功了!”於平安重重的點了下頭。
他想伸手去把人扶起來,但雲哥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活不過今晚了。”
雲哥是要門的一個叫花子,年紀不大,才40歲出頭,但被病痛折磨的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肚子裡全是瘤子,活不了多久了。
趙萱萱給他找了一個【活兒】,來京城演一出戲,能拿20萬。代價是雙手被砍,命也可能會丟在京城。
普通人若聽到這個話,早尥蹶子跑了。
但對於一個大限將至,又有兒子的人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兒餅。
他沒有一點猶豫就同意了。
戴上手表,偽裝成客人混入場子,並在於平安抓千後哭天搶地的求饒,然後被砍掉雙手丟入這個雜物間,等待死亡的到來。
他唯一關心的事情是錢。
“錢,錢……錢給我兒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