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根基不牢,經脈有損,身懷暗傷,又不能及時修複,隻怕渦輪功這樣負荷換輸出,把自己逼到極限的功法,反而會和催命符一樣。
用的越多,損耗越大,最後短板愈短,乃至打到一半突然失控,血崩暴斃也是有可能的……
“血,血,血……”
鐵蛋暫停了思考,扭頭望去,隻見甄白玉瞪著眼盯著自己,眼珠簡直鼓的和鯤一樣。
居然還沒暈過去麼,還以為至少要尿個褲子,哦,也沒穿褲子……
剛施展超負荷神功殺了那麼多人,鐵蛋一時也沒精力答理她。依舊掃視屍骸,再檢查一遍有沒有漏網之魚需要補刀的,手指一撚儲物玉,摸出皮囊,和著血水,仰頭喝了口艮國高粱酒潤潤喉。
“血神主大道身!!”
神主!?
鐵蛋眼神瞬間淩厲起來!
“!!”
被鐵蛋斜眼瞪過來,甄白玉瞬間嚇得全身一顫,通體冰涼,知道禍事了!
竟一時震撼過度!失了方寸!把對方要緊的底牌和身法叫破了!這豈不是惹了殺身之禍!
甄白玉到底是門閥大小姐,沒有傻愣在當場,當即納頭便拜,五體投地!雙手平伸,掌翻在上,把十指虛抱,似捧著花朵,宛如獻祭祈禱一般高唱!
“血籙神教弟子甄敏!拜見十絕尊主大人!!”
鐵蛋就冷冷得看著她,一口把烈酒咽下喉。
也就是他剛殺一百多人殺得手腳發麻,不然早已踹上去了。
甄白玉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性命或已在倒計時了,竭力吼道,
“請尊主大人大發慈悲!救救我娘吧!!”
鐵蛋就站著,盯著這女人後腦,一時也不作聲。
甄白玉也把臉磕在地上,絲毫不敢抬頭,隻把手肘撐起來,十指虛抓,如捧著什麼無形的禮物,向降臨麵前的神尊,獻上祭品似的,抓緊時間說道。
“我娘還被關在教坊司裡!求求您!求求尊主大人大發慈悲!救她出苦海!或者乾脆給她個痛快吧!
我甄敏以神魂起誓!隻要救了我娘!我立刻血祭神主!加入神教!不管您有什麼吩咐!敏兒一定照做!”
鐵蛋聽了,心中一涼,還以為抓到條大魚,又特麼是個外圍人員,冷聲道,
“沒加入你亂叫個什麼。”
聽到對方終於肯開口,甄敏知道過了第一關,僵直的身子幾乎一軟,險些癱倒,卻也不敢怠慢,立刻抬起頭,額頭的肌膚太過嬌柔,竟被地上沙石磨出一道血痕。
“是!弟子隻得了傳承!還沒加入!
隻因壇主打算遣我在玄門弟子身邊臥底,入了山門再入教,免得被玄門看出破綻!
但弟子所言,句句屬實!尊主可取心血查看!”
她說著又把十指舉了舉,湊到鐵蛋麵前來。
鐵蛋皺眉盯著她玉蔥似的手指,不知道她這是在乾嘛,看起來好像也不是作法麼。
不,難說是不是有什麼圖謀,得先抓緊時間回口炁,免遭暗算……
鐵蛋轉轉眼珠,
“老子不是尊主。”
甄白玉一怔,然後大驚!趕緊低頭叩拜,
“是!是弟子,是小女認錯了!您不是尊主!小女也不是甄敏,是白玉!”
鐵蛋,“……我是說我不是魔教中人!”
甄白玉趕緊道,
“白玉記住了!您不是魔教中人!是玄門弟子!”
鐵蛋,“……”
這麼雞同鴨講也不是辦法,鐵蛋想了想,乾脆單刀直入。
“壇主是哪個。”
甄白玉,
“弟,小女不知。”
鐵蛋冷冷看她,
“你怎麼不知,你這樣的出身,平時能見到的人很多嗎!有幾個無名之輩,能輕易潛進門閥,見到甄家的小姐!
彆說什麼進了教坊司才學的!我現在看出來了,你這身炁功就是魔教的路數,能築基少說得有十年苦功了!說!誰教的!”
甄白玉大恐,
“小女委實不知!實是進了教坊司後,才被壇主算到,以元神法傳令與我,安排算計小女結識玄門中人,借此從坊間脫身的!
至於此身功法,是小女幼年,得神人入夢,於夢中傳的!”
入夢?
甄白玉,
“小女六歲時去城外莊園避暑,曾撿到一塊血玉,當晚便有夢中人傳法!
那人相貌與小女一模一樣,就如影子一般跟在身邊喃呢念叨,傳授了神教秘法。許多見聞學識,都是她教給我的。
小女年幼也不懂事,隻似夢非夢,似醒非醒,跟著那影子學了數年,後來年歲漸長,家裡打算送我入東宮為世子妃,宮中便派來王輔,替為我籙神庭印,諸邪褪散,百害不侵。
自此之後那血玉就不見了,連夢也不再做,影子也不曾見,後來慢慢懂了事,讀了書,才知道那血玉,其實是神教元神法傳秘籙,有此血玉之人,會被朝廷和玄門追殺!因此更不敢與他人說!
隻是後來家門敗落了,護神籙印被奪,才被壇主感應到的……”
血玉傳承?夢中傳功?一模一樣的影子?
不是,這個套路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