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身為太子傅的施奎齡竟然被迫跪在炎炎烈日之下。
已經是一上午了,他滴水未經。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今天就要折騰他,萬裡無雲,豔陽高照,灼熱從一大早就將苑中的花花草草烤的耷拉下了頭。
就連空氣中都能看到陣陣的熱浪在翻滾。
太子坐在石凳上慢悠悠的品咂著上好的龍井貢。
左右各有一個侍女正拿著竹扇為他扇風。
樹蔭下這種涼快是讓人很舒服的。
放下茶盞,太子才幽幽的衝著施奎齡問了句:“老師,知道錯了嗎?”
施奎齡因為被暴曬,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他這種細皮嫩肉,整天享清福的人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曬,恐怕後背上早已經被熱瘡爬滿,又癢又疼的。
汗水蟄的後背更是陣陣刺痛,口中又如此乾燥,加上歲數大了,這會他就感覺眼前一陣暈眩。
太子爺這麼一問,他隻是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錯,錯了……錯了。”
太子也不管這是他的老師,好像沒有一點感情一樣,繼續問:“錯在哪兒了?說出來,本太子要好好地聽聽,不然你隻是為了規避家法,自認錯了,本太子豈不是要錯放你了?”
“臣下,臣下讓太子丟人了!”
一大早的,太子府就收到了消息,說是施奎齡昨天去楚月舞府上送藥的事情被編成了童謠。童謠是笑話他們的。
太子聽聞之後臉色就陰沉得厲害,一大早的就讓人把這太子傅施奎齡叫來了。
“嘖!”
太子這才站起身:“感情你這老不死的東西也知道?昨個那個主意你出得可真好,本太子身為太子爺,這輩子都沒這麼丟過人,你個老東西,儘出餿主意了,要不是本太子念在你是我老師的份兒上,我現在非砍了你不可。”
施奎齡一陣陣的難過。
他為了這位太子爺鞍前馬後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昨天回來沒有報告,雖是怕太子爺動怒,但也隻是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了火氣的衝擊。
但是他絕沒有想到太子爺會懲罰他。
再者,丟人丟的是他施奎齡的臉。
沒人敢把這事情歸咎於太子的。
可此刻,這位太子爺竟然這麼對他,太寒心了。
……
與此同時,皇宮內。
老齊皇一邊兒喂水裡那肥碩的錦鯉,一邊眯著眼想著事情。
李順能坐上大太監這個位置,皇上在想什麼,他肯定是一眼一看就知道。
湊過來,他一邊兒幫著老齊皇揉腿,一邊說:“皇上啊,順兒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可皇上,順兒不講,這心裡堵得慌。”
老齊皇扭過頭,看著他那張本應諂媚卻此刻變得憂國憂民的臉,一擺手:“你說,朕聽著。”
李順見皇帝同意他說話了,趕緊就說道:“皇上,順兒覺得,這趙立是個隱患。”
“哦?”
老齊皇眼睛一亮。
他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趙立的八萬鎮北軍畢竟幫著大齊續命了這麼多年,甚至有鎮北軍在,邊疆無憂。
這要對他動手,恐怕天下人難服。
可這趙立斷了他兒子的一隻手,一開始不聲不響的,結果晚上就著楚月舞來拜訪他。
自己的那些兒子都不成氣候,改天這趙立萬一擁兵自重可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