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前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
下床穿衣,簡單洗漱過後,就欲去後院叫胡越一起去上直,卻被楊真攔了下來。
“方才就同你講了,不可由著性子胡來,戶部是何等地方,你帶著府中的下人前去,成何體統?”
“哦,好,我知道了,娘!”
……
無論在哪個時代,作為“牛馬”都是不易的!
趙前上輩子沒經曆過那個階段,但這兩日,他算是深刻體會到了“牛馬”的辛酸。
覺不夠睡不說,即使你有心事還不能顯現出來!
對於這點,趙前深感無奈。
今日來到戶部衙門,明明沒有什麼事可做,但必須守在自己的位置上,還不能隨意走動。
這找誰說理去?
趙前扭著頭,看著清吏司內許多同他一樣坐著發呆的人,不由歎了一口氣,想來他們也是有心事的吧!
隻是這心事應該沒自己的大!
兩個時辰後,衙門裡的早值算是結束了。
員外郎翟杭提著一個食盒,向著趙前走了過來。
“大人,見您不曾去用食,給您打了點!”
翟杭將食盒朝著趙前遞了過去,恭敬地說了一句。
“大人”這個稱呼,在大康官場,隻要是級彆比自己高的,下麵的人都會這樣叫,這似乎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啊,我不餓,謝謝!”
趙前擠出一個笑容,回絕了翟航的好意。
“大人有心事?”翟航將食盒放在桌上,搬了把椅子,在趙前身旁坐了下來。
趙前瞥了他一眼,隨後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你說在咱們大康,要是過失殺了人,會怎樣判?”
“大人殺了人?”
“呃……那倒沒有!”
趙前連忙否認道。
翟杭伸手打開食盒,繼續道:“依大康律,無論是過失殺人,還是刻意殺人,都是死罪!”
“那如果在殺人後,自行向官府投案呢?”
“也是死罪!”
聽到這個回答,趙前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翟杭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壓低聲音道:“大人,你知不知道,昨夜城裡出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府尹大人的小公子,昨夜在滿春樓,被人打死了!”
“臥槽!”趙前不由驚呼了一聲:“傳那麼快!”
翟航不解地看了趙前一眼,“您知道這事兒?”
趙前趕忙穩住心神,狂搖頭,“不知道,你繼續說!”
翟杭繼續道:“聽說是為了一個歌姬,張允與人起了爭執,而後對方怒急出手,拳腳相加,就把張允打死了!”
“這……這麼邪乎,那凶手呢?抓到了嗎?”
“抓到了!”
“什麼?”趙前有點懵逼,“抓到了?”
翟航點了點頭,“倒也不能說是抓到的吧,凶手是半夜自行去京兆府報案領罪的!”
“半夜?”
“對的,大人,你猜那凶手是誰?”
“是誰?”
聽著趙前的疑問,翟航四處張望了一番,才繼續說道:“是丞相府裡的一個下人,府尹大人連夜審了他,判了今日午時於菜市口斬首!”
轟!
趙前隻覺得心頭一顫,一個可怕的念頭迅速成型,額頭瞬間被細密的汗珠滲滿,急聲道:“現在離午時,還有多久?”
“大半個時辰吧!”翟杭思索片刻回道,隨後又問:“您是想去看看嗎?”
趙前沒有回答,慌亂地起身,徑直朝著外麵跑去。
翟杭也跟著起身,望著趙前的背影,喊道:“大人,您要去哪兒啊?”
“我爹要生了,我得趕緊回家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