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在客廳等了等,沒瞧見蘇姚追出來,他臉色一黑,險些捏爆了手裡的火機。
“少爺怎麼出來了?”
管家端了茶過來,雖然是詢問,可話裡卻帶著幸災樂禍,蕭縱忍不住看他一眼,眉頭擰得死緊,“你這把年紀了,和個丫頭較什麼勁?”
“我就是瞧不得這些下九流算計人的樣子……”
眼見蕭縱臉色不好,管家也沒敢繼續說下去,他這一安靜,外頭的叫喊聲倒是清晰了起來——
“你們不講道理,明明是你們搶了我的東西,憑什麼還要廢我的手,我就是想拿回我的東西……”
他抬眸看過去,就瞧見方才的那位鋼琴教師正被押著跪在門外,大兵得了命令,正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的手,打算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可即便危險當前,她卻仍舊怒目圓瞪,不肯妥協,聲嘶力竭地爭執。
蕭縱忽然有些恍惚,總覺得眼前的情形十分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但他仍舊來了興致,點了根煙走了出去。
“你說,我搶了你的東西?”
他垂眸看著狼狽的女孩,眼底都是興味——
真是稀奇,他這回出門是為了剿匪,怎麼自己倒成了土匪了?
“就是你,我親眼看著你把我的東西裝上車的。”
女孩仰起頭,咬牙切齒地開口,眼底都是不甘心,“你還給我吧,我買也行,你開個價。”
“都是勾引人的把戲,少爺千萬彆信。”
老管家忍不住開口,蕭縱卻隻當沒聽見,他抬了抬下顎,“你倒是說說,我搶了你什麼?”
“一塊大洋。”
蕭縱失笑,“小丫頭,你這是在耍我?”
似是聽出了這話裡的冷意,女孩連忙補充,“不是的,那塊大洋和彆的不一樣,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先前被藏在灶台裡,黑漆漆的,刻著個秦字,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蕭縱仍舊覺得她是在糊弄人,卻還是吩咐大兵去找了。
“要是沒有你說的東西,我可就不隻是要你一隻手那麼簡單了。”
他涼沁沁開口,話裡的冷意甚至比外頭初春的夜風還要滲人。
女孩絲毫不怕,“那要是找到了呢?”
蕭縱很少遇見敢這麼和他叫板的人,多少有些稀奇,“那我就繼續聘用你,工資再給你翻倍,如何?”
女孩眼睛一亮,看得蕭縱想笑,這幅財迷樣,和蘇姚一模一樣。
他用力吸了一口煙,隨手捏滅了煙蒂,再次看了一眼樓梯,還是沒有人影。
現在都不下來,蘇姚有些囂張了。
他有些不耐煩,好在大兵很快就跑了過來,手裡真的拿著一塊大洋,和女孩說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