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宿蘇姚幾乎沒睡著,即便是疲累過度合上了眼睛,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蕭縱拱醒。
他總是這樣,床榻上十分惡劣,看不得蘇姚舒服,要她時時刻刻都回應。
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嗓子都是啞的。
她洗漱完下了樓,剛好聽見蕭茵和秦芳年在吵架——
“我就是不想讓你教,你給我走!”
秦芳年不甘示弱,“我拿了少帥的工資,就一定要教會你。”
“我才是小姐,你還想強迫我呀?”
“小姐怎麼了?進了琴房你就是我的學生,你得聽我的!”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傭人看著都不敢言語。
蘇姚歎了口氣,正要上前勸架,一聲咳嗽就響了起來,她仰頭,就瞧見蕭縱從三樓走了下來。
“蕭茵,去學琴。”
他沉聲開口,雖然沒露怒容,可誰都聽出了那話裡的不可違逆。
蕭茵氣得紅了眼睛,狠狠一跺腳,可還是進了琴房,秦芳年連忙跟了進去。
蘇姚有些心疼,她知道自己不該插手這兄妹的事,可蕭茵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少帥,不然……”
“想攆她走?”
蕭縱大步下了樓,抬手攬上蘇姚的腰身,身體緊跟著貼了上來,手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撫摸。
傭人們已經回避了,在帥府做了這麼多年的工,他們早就知道了蕭縱有多肆無忌憚。
蘇姚連忙抓住他的手,被他這幾下摸得腿都有些發軟,一時沒顧得上開口,蕭縱卻垂眸看過來,眼神和曖昧的動作截然不同,帶著赤裸裸的警告,“我警告過你的,彆再拿茵茵做筏子,我不可能讓茵茵跟你學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蘇姚一怔,一時默然。
“我不是那個意思。”
意識到自己話說得過了,蕭縱隨口哄了一句,他不否認自己瞧不起蘇姚,但並不會當麵給人難堪,剛才隻是想起了蕭茵昨晚的話,再加上這幾天蘇姚一直不消停,才有些口不擇言。
“有個東西給你。”
他想起了自己那個沒來得及送出去的鐲子,正要讓人去拿,想著把這茬糊弄過去,他可不想花心思哄人。
手卻忽然被推開,“我的意思是,再請一位鋼琴老師,我沒想攆秦小姐走,也知道戲子是下九流,我吃過這種虧,不會讓小姐沾染這些,少帥放心。”
蘇姚輕聲開口解釋,語氣平和。
蕭縱心頭卻莫名被刺了一下,吃過虧是什麼意思?跟著自己委屈她了?
心裡這麼想,他卻沒表露分毫,蘇姚這種人不該這般輕易就挑動他的情緒,但他也的確不高興。
“那就按你說的辦。”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她不信蘇姚真的不想攆秦芳年走,現在這話大概是看他不悅,臨時改了口風,想著以退為進。
所以他的答應是故意的,他不痛快,蘇姚也彆想痛快。
“我待會就讓人去另請老師,和秦芳年一起教導茵茵。”
話音落下,他緊緊盯著蘇姚,等著她變臉,等著她氣急敗壞地撒嬌耍賴。
然而蘇姚那張臉上,卻半分情緒都沒有,她甚至還笑了笑:“那我替茵茵謝過少帥。”
她輕輕掙開蕭縱的手,轉身去了廚房。
蕭縱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再次笑了出來,還挺能忍,他就看她能忍多久。
他進了餐廳用早飯,不多時蕭茵和秦芳年也出來了。
這次管家沒有作妖,老老實實地擺了椅子。
蘇姚為了哄蕭茵高興,特意給她做了小蛋糕。
“謝謝蘇姚。”
蕭茵親昵地蹭過來,“還是你對我最好。”
蘇姚笑笑,“少帥對你更好,他已經答應了另外給你找一位鋼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