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王允
進京這一路上,夏燁等人多次遭遇土匪劫道,泰山、濮陽、一直到虎牢關隘口都有小股勢力劫道,除了在泰山郡遇到臧霸這樣一員猛將外,其他地方遇到的都是打家劫舍的流寇。夏燁見這些流寇無用又凶殘,便任由關羽、張飛、趙雲、黃忠四將自行處理,抵達虎牢關關隘下時,夏燁等人已經經曆十餘次戰鬥,還好裝備的都是騎兵,機動力快,死傷不過十幾騎,犧牲的都沿路火化了。
虎牢關關隘下,夏燁想起田豐告誡的話,要一路打點。看著城牆上的守將,夏燁拿出了進京的詔書,待守將驗證詔書真偽後,便放了夏燁等人入關。過關之後的夏燁,並沒有急著走,而是派一個伶牙俐齒的親衛給守關將領送去了財帛慰勞,方便他們下次進出。當然此種做法遭到了關羽、張飛的鄙視,但夏燁是老大啊,他倆也沒轍,離開關隘後隻是一個撫著二尺須髯生悶氣,一個隨意張口罵罵咧咧,趙雲和黃忠倒是不管,趙雲知道自己主公這麼做肯定有深意,依然護在夏燁身邊,黃忠的性格謙誠厚摯,對此事不做表態,依然跟在夏燁身後。虎牢關到洛陽一路倒是太平,沒有遇到打劫的,畢竟這裡是京城嘛,戒備森嚴。行至洛陽城五十裡郊外,突然來了一隊重甲騎兵,人數大概三千左右,領頭大將身後旗幟上繡著大大的皇埔二字。夏燁見旗幟上的大字,便聯想到了左將軍皇甫嵩。於是打馬上前拜見道:“青州牧夏燁拜見左將軍。”
皇甫嵩聞言,右手做了個停止前進的動作,亦打馬上前道:“京城重地,不可率領士卒進城,你的兵馬暫時由我交接。”
夏燁聞言,趕忙答應道:“諾,謹聽左將軍吩咐。”
皇埔嵩大手一揮,三千重甲騎兵裹挾著夏燁帶來的近一千騎兵,儘數被帶走,留下一地的箱子攤放在地上。夏燁無奈,隻得吩咐趙雲去洛陽郊區重金招募幾十個民夫帶著牛車來運這些封緊的箱子,民夫到來搬運時,太重,夏燁謊稱裡麵是戰死沙場將士的骨灰,嚇得一群民夫直呼晦氣,但在夏燁重金犒賞下,一群人還是幫忙扛著箱子朝洛陽城走去。
幾個時辰後,夏燁一行人終於是駕著牛車慢騰騰的到達了洛陽城。在城中夏燁租了個不顯眼的地方落了腳,將那些緊封的箱子藏在了租來的房子裡,同時發放了薪酬,遣散了民夫。此刻的夏燁,摸出了三個錦囊,分彆是“宦、戚、臣”,一時不知道拆開哪一個,隨即朝天空中一扔,掉在地上,字麵朝天的就“臣字”錦囊,於是夏燁便拆開了這個錦囊,看完錦囊內容之後,夏燁心中便有了主意,便開始了布置。夏燁知道黃忠的性格謹慎細心,便將一眾行李交由黃忠看管,自己則帶著關羽、張飛、趙雲三人去了司徒王允府上。此刻的王允是閉門謝客,心力交瘁的他被外戚和宦黨煩得得心神不寧。無疑,夏燁此行吃了個閉門羹。但夏燁卻是不放棄的主,帶著關羽、張飛、趙雲三人在府邸圍牆人少處,搭人梯翻牆跨了進去。四人翻牆進來後,不僅不小心謹慎,反而大跨步在司徒府中隨意亂走,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司徒王允在哪間房子裡,很快就被家丁發現了,其中一家丁大喊道:“什麼人,竟敢私闖司徒府?”
夏燁聞言,仍然跨著步子大笑道:“哈哈哈,趕快去告訴你家老爺,青州牧夏燁求見!”
關羽張飛趙雲三人則跟在夏燁身後。家丁們見此四人形貌不凡,一個個生得虎背熊腰,特彆是關羽,身長九尺,高出他們半個身子,手撫二尺須髯的樣子猶如戰神睥睨一切,一股無形的威壓迎麵而來,使得家丁心裡恐懼不已,其中家丁隊伍裡跑出兩個人分彆朝兩個方向跑去。夏燁看見,覺得應該是去通風報信去了。夏燁也有意這樣做,便沒有阻止。其中一個年歲稍長一點的家丁,或者說是管家,看了看當前的形勢,上前鎮靜的拜道:“四位將軍,我家老爺最近勞累過度,正在休養,可否移步換景,內院坐談,稍等片刻,待我家老爺趨步前來可否?”
夏燁爽朗的答道:“那就多謝這位老大哥帶路了。”
管家道:“客氣、客氣,請跟我來。”
夏燁打量了一下這個管家,一股子人情世故,幾句話就避免了一場衝突,厲害呀,司徒王允府上也有些許能人啊。不一會兒,夏燁四人就來到了一間接待客人的房間,裡麵清幽雅致,簡單整潔,全部都是精品木頭製作。夏燁心想,王允這老頭也會享受啊,房子坐這麼好。管家吩咐了幾個丫鬟給四人倒滿了茶,幾盞茶後,司徒王允踩著木製地板的走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到了房間。一進門,王允就看見四個壯碩的年輕人,尤其是關羽,給王允的印象十分深刻,那標準的國字臉,那碩大的身軀自帶威壓,那二尺梳得筆直的須髯是多少古代男人夢寐以求要蓄的模樣,王允急忙拱手作禮道:“失敬失敬,請原諒老朽沒有出門親自迎接,萬望恕罪、恕罪!”
夏燁四人見王允跨進門來,不斷作揖行禮,也趕忙起身回禮,夏燁道:“司徒公真是百忙之中難得一見啊,真是我大漢的肱骨之臣呐,哈哈哈!”
王允朝房間空出來的主位上走上去道:“夏使君謬讚矣,我大漢的哪一個臣子不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呢?像夏使君這樣,憑借幾千兵馬殲滅十倍於幾的黃巾軍,一統青州,更是我大漢的肱骨啊!”
張飛在一旁聽著,接著話道:“那是、那是,哈哈哈,我大哥厲害著呢,哈哈哈。”
夏燁聞言,朝張飛悄悄做了做手勢,示意不要亂說話,含笑對著王允道:“司徒大人莫要棒殺了我呀,比起曹孟德八千宗族子弟兵據兗州破百萬眾黃巾軍,我那隻能算是微末之功呐。”
張飛還好反應了過來,便隻和關羽、趙雲搭話,吃著案板上的酒肉。王允看了看其他三人,又將注意力集中在夏燁身上,撫著胡須大笑道:“你與孟德皆是我大漢的肱骨柱石,哈哈哈,來,老朽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夏燁見王允敬酒,關羽、趙雲倒是跟上了,張飛卻隻管自己喝,還好夏燁示意了他一下,便一齊回了王允敬來的酒。夏燁朝王允道:“司徒公,莫見怪,我三弟性子就是這樣,性情中人。”
王允道:“無妨無妨,這才是大將具有的風度,哈哈哈。”
夏燁心想:這老頭官比我還大,怎麼還反拍我馬屁,難道看中了我身上的某一價值點?我得小心點,呂布的前途可就是被他的連環計給毀了,小心使得萬年船。
夏燁拱手作揖道:“司徒公,今日到訪唐突,切勿怪罪,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王允搖搖手晃動著腦袋,示意夏燁唐突的到訪沒關係,接下來卻疑惑道:“噢?夏使君有何事相求呢?且快快說來,我若能助你,必儘力幫扶。”
夏燁聞言趕忙拱手道:“若如此最好矣。司徒公,我倡舉義旗,以白身而掣肘青州,朝廷封我為青州牧,實是無奈,至今仍對我懷著戒懼之心;然而我對漢庭卻是忠心耿耿,治下百姓皆能吃飽喝足,衣能蔽體,多餘的糧食還流出青州,賑濟臨近州郡的災民,卻不受各州官員待見,望司徒公體諒,在陛下麵前為我美言幾句。”
隨即夏燁眼眶濕潤,淚水盈眶,居然能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不掉出來,夏燁這招可是把劉備都學超脫了。王允一看夏燁這番形態,這感染人心的一幕,著實讓王允這個熟讀儒家經典的老書蟲,一身憐憫。翻看古今史家經典,也難以找到這樣一個州牧能愛民如子,能為天下哭泣的英才。隨即王允便道:“夏使君乃我大漢肱骨柱石,我必向陛下為使君正名,絕不會讓奸邪之人汙蔑或傷害到你。”
夏燁聞言,頓時喜笑顏開,袖袍一甩,兩隻眼睛中的眼淚就被袖袍揭掉了。關羽在一旁看著夏燁,直歎氣,自己是不是上錯了船,失身於匪啊!隻顧和張飛喝悶酒。夏燁擦完眼淚朝王允道:“有司徒公相助,我無憂矣。”
而此刻王允卻說:“夏使君可知道現在的京城是跟誰家姓?”
夏燁被問得莫名其妙,道:“天子腳下的京城不都是姓劉嗎?難道還有人能將京城變為自己家的?”
此刻王允卻搖搖頭道:“此刻的京城姓何!”
夏燁恍然大悟道:“難道是何進?!”
王允點點頭,道:“是的。”
夏燁心中隱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正當夏燁猶豫間,王允補充道:“何進大將軍依靠何皇後穩坐軍中統帥之位,各士家豪強皆攀附於何進,使得何進掌控著整個洛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外戚勢力太大,導致剛接替正統幾天的新帝沒有任何實權,其親屬占據大漢最重要的職位,有才能倒還好,無才無德卻害苦了洛陽的百姓。”
夏燁一聽,這不就是想拉我入你的夥,牽製何進嗎?夏燁思索一刻,摸了摸下巴,就暫且配合王允,反正他夏燁也不知道撒了多少謊,道:“司徒公,若有需要,我夏燁必為您赴湯蹈火。”
王允等的就是這一句,封疆大吏與朝臣聯手,就算是何進也得掂量掂量。王允滿懷笑意,走到夏燁跟前,拉著夏燁的手道:“夏使君不必客氣,你我隻需要誠心誠意服侍大漢就可以了。我在朝中扶持大漢柱石,你在地方治理州郡,咱們互相配合,他日終將能把外戚趕出京城,恢複我大漢雄光。”
夏燁聽完,亦撫著王允的手道:“司徒放心,我必安心治理州郡,與您默契配合。王允含笑回答了一聲:“好!”
之後夏燁與王允又喝了幾壺茶水,便離去了。第二天,夏燁拆開第二個“戚”字錦囊,留下關羽、張飛、黃忠三人看守行禮,隻帶了趙雲一人前往何進大將軍府,同時雇了十來個民夫幫忙抬箱子,抬著去何進大將軍府。夏燁一到大將軍府邸,便使用了金錢腐蝕術,很快幾個守門的衛兵就受不了誘惑,墮落了,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夏燁跟受過賄的衛兵道:“請幫忙通報一下,青州牧夏燁求見大將軍。”
衛兵馬上就朝內府院快步走去,很快就看見一個管家急匆匆走來,走到夏燁跟前看的不是夏燁,而是看那些放在地上的箱子,不一會兒,這財迷的管家眼中就迸射出金錢的秋波,隨即給夏燁一臉好臉色,大手一揮,便叫家丁帶走了錢財,同時帶著夏燁、趙雲進了將軍府。夏燁二人進了將軍府內堂,隻見一個肥頭大耳粗獷的漢子在與幾個姬妾舞笑。對於這一幕夏燁也是見怪不怪,畢竟眼前這家夥是屠夫出身,仗著自家妹子才當上大將軍,沒什麼本事,也不知道居安思危。但趙雲就有點反感了,他心中的大將軍可是衛青、霍去病那個樣子的,眼前這人根本就是在玷汙大將軍這個職業!趙雲沒表現出來,隻是朝夏燁看了看,夏燁抱以微微一笑,便將這個小插曲略過了。
管家朝何進走去,附在耳邊耳語了幾句。這時,何進叫夏燁上來,問道:“你就是青州牧?那個什麼、什麼夏宴?”
夏燁心裡一陣無語:你這個大將軍天天就想著宴會,還把我叫成夏宴,哎,諾大的漢朝在你手中管理,不毀了才怪。
略微停頓的夏燁作揖回答道:“回大將軍,正是下官。燁是火字旁加個華字。”
何進道:“嗯,我知道,反正都一個叫法,我就叫你夏宴,你找我何事?”
夏燁接話道:“聞大將軍功德蓋世,譽滿天朝,神威遍天下,屬下瞻仰大將軍的心早已饑渴難耐,今日一見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一旁的趙雲聽夏燁這麼一說,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的主公怎麼這副德性!差點就轉身棄夏燁離去,但想到與夏燁相處的這幾年,他所做的一切,確確實實是在改變百姓的生活,帶著百姓向好的方向發展,也許今天自家的主公可能是迫不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