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撫了撫剛蓄不久黝黑的胡須,讚賞的打量著陳到,此刻陳到還在昏迷中。曹操向曹仁道:“子孝,將此人弄醒,我有話問他。”
曹仁抱拳道了聲:“諾”隨即朝陳到人中掐了兩下,一陣神經刺激,陳到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陌生的環境,及自身被縛緊的感受,意識到自己被俘虜了。
曹仁見陳到醒來,扭頭朝曹操道:“大哥,他醒了。”
曹操起身走向陳到,在陳到身邊轉了兩圈,道:“將軍,尊姓大名,現居何職?陳到剛毅的臉上緊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道:“在下陳到,青州牧麾下奉車校尉。”
曹操聞言,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曹操與你青州向來沒有瓜葛衝突,今何故興兵來犯?”
陳到聞言,卻哈哈大笑道:“世人皆說你曹操奸詐,今日所見,果不其然。”
曹操見此,哂笑道:“嗬,我為報父仇而興兵徐州,談何奸詐;若汝之父母遭人屠戮,豈能不舍命而尋仇乎?”
陳到八尺的身高撇眼看向六尺五的曹操,戲謔道:“徐州牧陶謙乃朝廷欽命,汝因私事而伐他,實為不義,汝以為父報仇而興兵禍,實乃圖徐州之地,意在謀取天下,糾糾野心,路人皆知;我主助他,是行道義,以仁抗不仁,維護的是天下大義,而非汝心中包藏的梟雄之不義。今昔不幸被汝俘,雖不勝,然世人可通過此事看清我青州軍隊,心懷大義,正道不顛!”
曹操聞言,氣極而笑道:“好、好、好,我曹操是奸雄,我為父報仇也被你們貶低得冠冕堂皇,我的所作所為在世人眼中都是錯的,嗬嗬嗬,行,我拿你祭旗!”
曹操不在賞識陳到,而下了殺心。旁邊的荀攸見此,心中分析了一下,急忙朝曹操道:“主公,此人不可殺。”曹操聞言,側身看向荀攸。荀攸補充道:“此人乃夏燁愛將,若殺此人,將與青州結下死仇,必定引來青州軍大舉攻伐,屆時青、徐二州合力與我等一戰,勝算微乎其微。”
曹操思索片刻,點頭讚同,道:“公達所言甚是。那此人如何處理呢?”
荀攸繼續補充道:“此人留著,可作為人質,必要時可以要挾夏燁,他夏燁不是想行道義嗎?我們手上有他的愛將,他不會見死不救。”
曹操摸了摸下巴,順扶了一下胡須道:“嗯,就依公達說言。子孝,將陳將軍押下去,好生伺候,不得害了他的性命。曹仁抱拳道:“諾”
隨即帶著親兵將陳到押了下去,令設了個特殊營帳,將陳到軟禁了起來。及至夜半三更,曹軍一時沒想到破城之計,又經過前幾日強攻城池受挫,對徐州城圍而不攻。
夜裡劉備、陶謙、陳登、牽招、曹豹等人商議,決定醜時組織精銳騎兵突擊,去往青州再次求救。此刻,曹操在大帳中心裡煩悶,翻來覆去閉著眼睛睡不著;貼身管家見曹操被子落地,好心上前來給曹操蓋好,卻遭曹操懷疑是刺客,不由分說,拔開床頭劍喝道:“豎子,安敢害我!”遂一劍刺死管家,可憐管家忠心照顧曹操數年,竟遭此下場,而曹操卻一點也無愧疚之情,反而提著帶血的劍在軍營中裝作夢遊症一樣四處走動,將士們看見曹操猙獰的樣子,紛紛內生寒氣,不敢靠近。曹操在軍營中遊走一圈之後,又回到了帥帳休息。
謀士郭嘉見曹操如此行事,心中了然,便在眾人懷著恐懼睡下時,悄悄來到曹操大帳,輕聲喚了聲:“主公,奉孝有計獻上。”
曹操聞言,翻身而起,一腳踢開被褥,光著腳板朝郭嘉跑來道:“奉孝,有何計策,快快說來~”
郭嘉一看曹操此刻的狀態,望了望躺在一旁的死屍,朝曹操打趣道:“主公剛才提劍斬的人可是他?”
曹操臉色有點難看道:“奉孝來此不是獻計,而是來訓我的?”
郭嘉笑道:“主公,計策您已經施展,可是還有些遺漏,郭嘉此來是填補這一遺漏的。”
曹操不明所以道:“奉孝何知我心?”
郭嘉謙卑道:“主公,此番作為,一是為了保護自己,夢裡能殺人,使得無人敢靠近,保護自己;二是讓將士們懷懼而生膽氣,披甲席睡,使得士兵們害怕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喪命,一有夜襲,即可全軍整備防禦反擊,可謂一石二鳥啊!”
曹操聞言,笑道:“奉孝真乃我之肺腑也。”
郭嘉聞言,繼續謙卑道:“主公,此計雖好,然有遺漏,嘉有一計可補。”
曹操聞言趕忙上前手撫郭嘉作揖的雙手道:“奉孝,且說,你我君臣不必拘禮。
郭嘉微笑著貼近曹操耳邊細語幾句,曹操心領神會,當即召來曹仁吩咐,按郭嘉的計策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