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軍團越過濮陽,直撲曹軍後方,先克白馬,再攻韋鄉,後掠燕縣,如入無人之境,曹軍抵擋不得。
秋分時節,曹操能夠實際控製的疆域僅剩陳留郡、穎川郡、汝南郡,其餘郡縣全部淪陷。
呂布實際掌控濟陰郡,礙於兵力不足,濟陰各縣城為托管狀態。
曹操此刻已經看清形式,無力回天,終究是采用了郭嘉之計。漢獻帝國丈伏完帶著天子禦書,前往濟陰郡麵見呂布。
“傳天子聖諭,呂布接旨!”
呂布誰都可以不顧,唯獨漢庭天子,心裡還有七分尊重,一分給部將,一分給自己,還有一分給貂蟬。
呂布沒有猶豫,轉身接待使者:“布,接旨。”
但卻沒有回大帳換官服,僅是單膝下跪,挺直胸膛恭聽聖旨。
旁邊的陳宮沒有看懂呂布的操作,不知他此刻反常的舉動,正常按大漢禮儀低頭聆聽。
伏完撐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製曰:溫侯接旨。”
“臣,接旨!”
“天意所授,事以天道。溫侯勇毅無雙,冠絕三軍,風姿雅悅,性爽闊達,率禮不越。著即冊封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接旨!”
呂布喜形於色,雙手奉上:“臣,接旨。”
伏完宣讀完畢,又說出了漢獻帝的口諭:“溫侯,長安一彆,彆來無恙啊,朕甚想念。寡人先後失身於董卓、郭汜,幸得曹操扶大廈之將傾,得一隅殘喘苟活,而今卻要失去這一天地了。”
呂布聞言,抬頭看向伏完,有些動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國丈,天子怎麼了?如何發出這樣的感歎!”
伏完搖頭:“天子已經與曹操綁定在一起,曹操身死,便是帝王隕落之時,若曹操還在,尚可慢慢奪權,而今卻要被爾等聯軍覆滅矣。”
呂布聞言,腦袋一翁:“布,從未如此細想,竟絕了漢庭命脈。啊!”
此刻陳宮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他也心向漢室。
“溫侯,曹操已然看淡了這場權利的爭奪,將兵權交付於我,於今日托付給你,望你能夠擔起漢庭的榮光!”
呂布拖起伏完遞過來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兵符,心裡沉甸甸的,五味雜陳。
待呂布思考人生抉擇時,伏完突然跪地:“溫侯,救救這漢庭吧!不要讓它在獻帝的手中斷絕啊!”
呂布六神無主,雙手扶起伏完:“國丈,這是做甚,吾本就是漢家兒郎,豈會讓它覆滅,除非我身死魂消。”
“你且告訴我,天子讓我怎麼做。”
“聯合曹操,反攻夏燁。”
“這………”
伏完看著糾結的呂布:“溫侯,兵符已在你手,曹操都是你的部屬,有何懼之。”
“吾何懼之有,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難道溫侯沒有看出來,夏燁隻是把您當做打手啊!根本沒把您當作自己人。您出兵以來,他可曾資助您一兵一卒?”
“啊,這………”呂布語塞,確實如伏完所說,除了滿足輜重軍需,愣是一個兵將都沒補給。
陳宮看著呂布即將被伏完說服,也不知道如何阻止,他的內心明知道這是曹操做的局,卻仍然不想阻止,在他的內心,漢庭比呂布重要,比任何人重要。在這一點上,陳宮與呂布都拒絕不了。
“溫侯,漢庭成就了您,天子現在需要您啊!”
“我……”呂布語塞,隨即一拳頭捶在大帳支撐柱上。
“唉,也罷,我就做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
陳宮抬頭看了看呂布,欲言又止,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伏完見呂布答應,拿出了獻帝的血詔。
呂布在驚疑之中,接了過來。
陳宮也回過神來,三人看向撐開的血詔。
“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日燁賊越權,罔替君上;結連黨伍,攻伐兗豫;敕賞封罰,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大臣,朕之至信,當念高帝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複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灑血,書詔付卿,再三慎之,勿負朕意!初平三年秋九月詔。”
呂布、陳宮閱完,瞬間大哭,此刻已經被漢獻帝完全洗腦。當即帶著哭腔朝伏完道:“國丈,您先回去,我馬上整頓兵馬與曹操彙合,共擊國賊夏燁!”
伏完得到呂布的肯定,慷鏘慷鏘地肯定,屁顛屁顛的朝許昌駕馬跑去。
翻臉比翻書還快,此刻的呂布內心熱烈,血脈噴張,他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他要和夏燁扳一扳手腕,他要扶大廈之將傾!
陳宮看著憤慨的呂布,設計道:“奉先,如今單憑與曹操的聯合,根本鬥不過夏燁。”
“啊,這………”呂布陷入了沉思。
“奉先,這血詔可以用。”
“噢?公台請細說!”
“令抄錄,先傳檄天下諸侯,而後真血詔依次傳閱各諸侯。必重蹈昔日討董聯盟的複撤,夏燁不死,也傷筋動骨。”
呂布驚愕地看著陳宮,緩緩的拿起了血詔,看了一遍又一遍,沒想皇帝的血詔竟然蘊藏著如此大的能量。瞬間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