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累死我了,早知道就不逞能了,騎著馬來就好了,總算是到了。”
連夜從晴禦軍連,獨自上屍苣山的和櫟,駝著背,吐著舌頭,正拿著地圖當著蒲扇,扇動著漸汗的額頭與衣袍,讓自己涼快涼快。
瞧著兩座比肩雲霄的山巒,儘管吐槽著步行的辛苦,頂著晨曦光照遮蓋的和櫟依舊邁步登上這座左山巒,一股透骨的陰森寒氣,撲麵而來,
山巒之間依靠狹窄的石梁相連,梁下便是深不見底的百丈之淵,
“吱吱”
“呀呀”
山中空霧繚繞,靈樹環合,遮天蔽日,黑鴉飛鳥時而似叫非叫。
這不叫還好點,和櫟聽著這叫聲,身上直打冷顫:“這個地方,怪滲人的,帶上阿芝做個伴就好了,都怪我非裝大尾巴狼。”
這隻是開胃小菜,和櫟越走越遠,扭了扭疲勞的脖頸,東瞧瞧,西看看,山巒四周儘是窟窿洞,遮蓋著的黯淡光線照進洞中,仍是烏暗暗一片。
“嗯?這個應該就是滴梨果吧,總算找到了,”
和櫟找到了一顆樹,這棵四丈五尺之高的樹,長著兩條粗壯斜長的枝乾。
左邊的枝頭下長著三顆個大體圓潤,皮薄肉厚、色澤誘人,一麵偏紅,一麵偏黃的梨果,右邊的枝頭,顆果無收。
“幸虧來得早,還剩下三顆,挺好,”
和櫟搓了搓手,來到樹前,用雙臂環抱住樹,晃動腿部,將腿搭到樹枝上去,二頭肌用力,雙腿使勁,翻轉身體,翻轉十八周,
“滴梨果,我來咯。”
和櫟一隻手環抱著樹,另一隻手伸出來,摘向那近在咫尺的滴梨果,
正在這時,對麵竟然伸出一隻柔美無雙的嫩手,那隻嫩手的目標也是滴梨果。
和櫟之手化為金甲雙指,戳在嫩手掌心,與此同時,和櫟另一隻手從腰中拽出彎刀,身軀斜蕩著,反手唰的一刀,將懸掛著三顆滴梨果的枝頭斬斷,
三顆滴梨果同時掉落,和櫟的左腳扣住右腳,盤在樹上,極限地向後一仰,伸開雙臂將掉落的滴梨果,全部抱在懷中。
滴梨果到手,麵露喜悅的和櫟剛欲卷身起來,一條線條流暢筆挺健美的玉腿毫無預兆地踹在了他的身上。
“砰”
“哎呦”
和櫟挨著這猝不及防的一腿,後背直接磕在樹乾上,疼的哎呦一聲。
隨即他將彎刀還入腰間的刀鞘大喊一聲:“哎,不管你是大姐還是老妹兒,想要滴梨果,讓我先下去,否則我扔了它們,誰也彆想得到。”
和櫟說完,馬上把金箔袋取出來了,將這三顆滴梨果迅速地放了進去,將掛在腰中,雙手抱住大樹,慢慢地翻轉身體,蹭來蹭去,蹭去蹭來,平平安安地落在地上。
你還真彆說,和櫟那一嗓子還真有作用。
“下來了,滴梨果給我。”
冷淡強勢的八個字傳自一名高挑絕豔,傲雪淩霜的女子口中。
一頭藍絲束發高馬尾,一張冷豔精致的嫩容麵孔,一雙星眉,琦目鳳眸,冷霧藍唇,內著露臍黑衣,線條緊致的蜂腰,輪廓分明的四塊腹肌,彰顯的淋漓儘致,
女子外著藏藍燕尾武袍,手持一柄六尺之餘,單月黑杆鋒刃之戟,四十五度子午相站在和櫟的麵前,颯爽有神,霸氣側漏。
“高冷禦姐,我的菜呀…”四目相視,和櫟的明眸喜意四射,身軀忽然僵止,內心之中好懸沒把自己上一世的詞彙脫口而出。
女子冷漠的神情,令怦然心動的和櫟移動著始終未曾離開她的視線,立刻回到了現實的清醒。
“咳咳,小姐,我剛剛可沒有說把滴梨果交給你呀。”
“不給?”女子麵無波動,再次確認和櫟的答複,攥緊了手中的戟器,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鳳眸微睜,殺意漸露。
“這樹不是你家種的吧,想要滴梨果,你我各憑本事吧。”
和櫟與之對視,不懼殺意漸起的女子,
話落戟出,放長擊遠,朝著和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