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和櫟,聽顏兒與小悅說,你有可以醫治我愛妻的潤瑙筍?”
當見到和櫟這般不卑不亢的樣子與自己對答,身為渾梟王朝協領大人的胡臧城,眉頭緊皺,心存不悅,直奔問題之所在。
和櫟道:“回大人的話,確實有。”
“嗯,這樣,你有多少,本協領便要多少,我重金購買,絕不占你便宜,如何?”胡臧城道,語氣高傲,絲毫未把和櫟擺在眼中。
胡言彬一聽自家父親也沒把和櫟放在眼裡,更加的為虎作倀了:“就是,和櫟,我胡家可不差你那三瓜倆棗的,拿出來吧,然後,快滾!”
“父親,哥哥,不要再說了!”胡娸悅提高嗓音,阻止他們說下去,因為她發現,和櫟的目光已然銳利了起來,對於胡家的態度,已經很不滿了,因此她及時製止,生怕和櫟不拿潤瑙筍救助自己的母親。
“哼,”
胡家父子的傲慢,令和櫟心存不滿,他冷哼一聲,不再多說,取出一枚僅有一顆葡萄大小的潤瑙筍:“拿著,潤瑙筍給你了,拿去救你的母親吧。”
接過和櫟手中的潤瑙筍,頓時欣喜萬分,連忙向和櫟鞠躬道謝:“謝謝,和櫟,謝謝你。”
“切,扣扣搜搜的,就拿出這麼一點,有個屁用。”這時,本以為也會一同道謝的胡言彬居然嫌棄和櫟手中的潤瑙筍太少!
“咳咳,彬兒,不許無禮,”胡言彬的蠻橫被他的母親訓斥了一番,而後她看向和櫟,問道:“和櫟同學,這一枚能醫治好我的身體?”
和櫟察覺到協領夫人眼中閃爍著那一絲求生的渴望,
和櫟雖不是醫者,但看出了點什麼,嘴上卻未露心聲,道:“不知道,我不是醫者,也沒得過這麼重的病,不過這一枚,是我承諾給胡娸悅的,分文不取。”
“這……”夫人聞聽此言,眼神直癡,頓時語塞。
和櫟的忠言逆耳之語,在胡言彬這裡,卻變了個味道:“得了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拿出這個,不就想討我妹妹關心,要成為我胡家的乘龍快婿,想背靠大樹好乘涼,對吧,”
此話剛一出口,和櫟看著他那洋洋得意的神情,頓時一愣,不僅是他,正廳之中,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看向和櫟,
和櫟一臉懵的問道:“嗯?你是不是誤會了?”
不等和櫟解釋,胡言彬再次妄下自傲的結論,道:“誤會什麼,告訴你,彆做美夢了!”
正在這時,協領大人胡臧城目光嚴肅的盯著他:“和櫟,你喜歡我的女兒?”
此話傳出竟震動了四周的桌椅,那呼出的強風吹亂了眾人的頭發。
和櫟抬手理著淩亂的發絲,自發好笑道:“協領大人,可能胡學長的想象力太過豐富,引起您的誤會了,我有女朋友了。”
“啊!”站在他身旁的胡娸悅驚叫一聲,猛地盯住了他,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嗯?”聽到這句話後,胡臧城緊動的肩頭,微微地鬆了下來,似乎饒有心寧心靜!
這時,胡言彬開口道:“你快得了吧,說出來誰信呢,我在學府怎麼沒聽說你有女朋友啊,我連見都沒見過,”
瞥了眼一身灰藍色布袍,肩上縫著補布的和櫟,再次嘲諷道:“就你一個臭賣麵條的,瞧你穿的,打補丁破衣囉嗦的,窮得叮當響,給你個老婆妻子,你能養活得起嗎?竟信口胡說。”
這話中的語氣根本看不起和櫟!
坐在正廳中,少言少語一直察言觀色的譚婼顏,這時開口道:“你和言彬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可以說學府無人不知,你能陪娸悅來,並親自把給伯母,除了這一點,我也想不到你為什麼會親自送來。”
她話語中的意思與胡言彬不謀而合。
“瞧你們的樣子,胡娸悅似乎並沒有和你們提起昨日之事啊,”見他們這話裡話外,都是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和櫟察覺到,他們似乎並不知曉自己為什麼要幫助胡家,於是,早已按耐不住的他終於在這一刻,要爆發了。
“和櫟,彆…”胡娸悅見此,急忙地出口,企圖阻止他說下去。
“不行,這件事有損我的名譽,胡娸悅,你做人不厚道,”她的話還未等說完,就被和櫟用極其強硬的態度強行打斷。
隨後和櫟就將與胡娸悅昨日之事公之於眾:“各位,既然說到這了,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昨天下午,她來找我,跪在我的麵前,磕響頭求我救夫人一命,”
“我於心不忍,這才答應把潤瑙筍給她一點,我之所以親自前來,不是因為我喜歡她,而是我怕她使詐欺騙我,僅此而已!”
“至於,我有沒有女朋友,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明確的告訴你們,我不會喜歡她的,也沒有想要靠著你們胡家來狐假虎威,胡家在渾梟王朝是很強,可是在大陸之上,地位還不夠看,我誌不在此,東西已經給你了,也算是還你的那兩個響頭,一份心了。再見!”
和櫟可不管這一家人如何看他,一口氣把自己的冤屈,想說的話,全都發泄了出來,眾人聽後如夢方初,這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說完,和櫟全然不顧他們的心情,轉身就打算離開。
“站住!”一聲利喝,和櫟止步,身未轉,扭回頭看向那道聲音的主人胡臧城。
隻聽胡臧城品著茶水,語氣不快不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管彬兒與你之間發生過什麼,小打小鬨的事情,我不過多乾涉,但是,我女兒的婚配,最好如你所說,你的身份不配。”
“至於胡家隻會越來越強大,它今後的發展還輪不到你這個隻有武者境實力的小子狂言大論。”
當他說到這幾句話時,眼神語氣皆突變犀利,手中的茶杯竟哢嚓一聲,猛地被其捏碎。殘渣劈裡啪啦地落在了地麵之上。
和櫟道:“是嗎?”
“以我的年紀應該還能看到十年二十年後的胡家,希望到時,能如“清正廉潔”的協領大人今日親口所說那般,希望到時,胡家彆被我親手超越!”
和櫟說著,故意在早已得知貪得無厭胡臧城麵前刺激他,當他說到將來要超過胡家時,那叫一個信心十足啊!
“和櫟,你找死!”胡言彬聽後,忍無可忍,臉色怒紅,拍座而起,手中三尺三寸的漸青刀朝向和櫟猛烈地刺出,似乎要將他置於死地。
“哥,不要傷……”
“啊!”
胡娸悅剛欲出口製止,下一秒,一柄三尺五寸寒星鋒銳的蟬雁刀快若疾雷,唰的一聲,架在胡娸悅的脖頸,隨即,和櫟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腳下發力,猛地一踹地麵,向後急速地暴退,將正廳關閉嚴絲合縫的大門撞得稀碎,木屑橫飛,退出院外。
“小悅!”就在胡娸悅驚慌失措,驚呼一聲時,胡臧城拍案而起,啪的一掌,竟將那張做工精美,價格昂貴的橡木桌案,拍裂八瓣,茶壺茶杯以及桌上的擺件劈嚓啪嚓地摔得稀碎。
“閨女!”胡氏夫人驚叫一聲,嚇得,雙腿發軟,一口氣好懸沒上來。
“敢傷我們小姐,活的不耐煩了!”
“快放我們家小姐。”
“我們家小姐,豈能讓你這種土包子欺負。”
頓時,整個胡府軍兵,丫鬟仆人,竟全都圍了上來,一個個咬牙切齒,橫眉立目,足達二十餘人,顯然他們皆是吸引所至,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壓抑緊迫。
果然,主子什麼德行,當奴才的也就什麼德行,這老話說得還真是不錯。
這時,胡言彬提刀,追了出去,用刀點指和櫟,粗脖子紅臉,怒聲嗬斥:“小子,你敢綁架我妹妹,活的不耐煩了。”
和櫟用刀挾持住胡娸悅,怒視胡言彬眾人,道:“哼,讓你逼得,合著,我拿出潤瑙筍救你媽的命,反過來,你要殺我,傳出去,我看晴雨城的百姓們怎麼笑話你們,戳你們脊梁骨,想讓她活,就都給我散開。”
一同追出院外的譚婼顏勸解道:“和櫟,勸你還是放下刀吧,大家坐下來,有事好商量,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看似在勸解,實則軟硬兼施。
和櫟冷笑一聲,道:“譚學姐,你能代表胡家嗎?你敢跟我打賭嗎?”
譚婼顏道:“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