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們沒、沒練過啊……”
聽完林川的安排,張小蔫結結巴巴地說。
“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林川解釋道。
他並沒有指望這些人能起多大的作用。
這幾年,人人聞韃子色變。
心中的恐懼,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祛除。
林川隻是需要有人幫忙吸引韃子的注意力,或者乾擾對方。
這樣,他才能找機會殺人。
否則的話,他一個人麵對六個韃子,根本沒有勝算。
“總之,製造混亂,我找機會殺人!”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那個舉著竹竿的半大小子突然叫道:“明白了!就像我們打野豬時圍堵的法子!”
一說打野豬,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正是!”林川點頭,“記住,狼戎人最怕近身纏鬥。他們的弓箭在巷子裡施展不開,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地麵開始微微震動。
林川臉色一肅:“來不及細說了,記住,你們負責搗亂,我來殺人!彆衝動丟了性命!”
張小蔫突然抓住林川的衣袖:“秀、秀才哥,要是、要是我們……”
林川反手握住他顫抖的手:“相信我。你爹還在等著看你出息呢。”
說完用力一推,“快走!”
十一個莊稼漢貓著腰鑽進巷子,轉眼消失在錯綜的土牆間。
林川深吸一口氣,將長刀彆在腰間,轉身朝反方向跑去。
他要去當那個最危險的“誘餌”。
……
林川疾步穿過村巷,耳邊馬蹄聲越來越近。
他故意在村口土路上晃了一下身影,隨即閃入兩間土屋之間的夾道。
“那邊!站住!”
果然,身後傳來狼戎斥候粗獷的呼喝聲,馬蹄聲驟然加速。
林川嘴角微勾,魚上鉤了。
他七拐八繞,專挑低矮的屋簷下鑽,迫使追兵不得不彎腰控馬。
身後傳來一聲怒罵,顯然是某個狼戎人撞了腦袋。
“就是現在!”
林川猛地刹住腳步,轉身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張小蔫三人從草垛後竄出,手中一簸箕黃土劈頭蓋臉潑向斥候。
這些狼戎斥候平日裡跋扈慣了。
仗著快馬彎刀,在這邊境之地橫行無忌。
早已將漢地百姓視作待宰的羔羊。
哪曾想到會遇上村民反抗?
更沒想到會有人敢拿黃土迷他們的眼。
一時間,塵土飛揚,咳嗽連連,亂成一團。
最前頭的狼戎戰馬驚得人立而起。
馬背上的斥候迷了眼,急忙勒韁繩,卻被兩側衝出的村民用竹竿橫掃馬腿。
馬匹慘嘶一聲,踉蹌幾步,斥候一頭栽下。
煙塵之中,林川一刀劈中斥候脖頸,轉身就跑。
那斥候眼睛還沒睜開,就沒了氣息。
“走!”林川大喊一聲。
張小蔫三人立刻鑽進旁邊的巷子,轉眼消失不見。
另一邊,王鐵柱幾人從院牆後突然衝出,掄起釘耙往地上猛砸。
狼戎斥候的戰馬驚得原地打轉。
一個村民趁機用鐮刀勾住斥候的皮甲,將他拽得歪斜,卻沒人敢下死手。
“上啊!”
埋伏在兩側的村民一擁而上,削尖的竹竿從牆縫裡猛刺出來,專紮馬腹。
狼戎斥候怒吼著揮刀,卻因馬匹受驚,根本砍不中靈活躲閃的村民。
林川此時已繞到斥候隊尾,看準一個落單的狼戎人,突然從矮牆後躍出。
長刀如電,直取對方咽喉!
“噗!”
刀鋒精準地刺入皮甲縫隙,鮮血噴濺。
那狼戎斥候瞪大眼睛,喉嚨裡“咯咯”兩聲,栽下馬來。
林川沒有停留,轉身又撲向另一名斥候。
那斥候剛勒住受驚的馬匹,還未反應過來,林川的長刀已至。
“哢嚓”一刀,劈開他的肩胛,深可見骨。
斥候慘嚎一聲,彎刀脫手,林川趁機補上一刀,結果了他。
“撤撤撤!”
林川邊跑邊喊,沿途的村民小組聞聲立刻脫離戰鬥,熟練地鑽進各條小巷。
狼戎斥候們氣得哇哇大叫,卻在錯綜複雜的村巷裡完全失去了方向。
林川抹去臉上濺到的鮮血,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戰場。
還有三個狼戎斥候在村中橫衝直撞,必須速戰速決。